夏月缓缓走下窗台,低着头穿拖鞋。
“谢冷雨,如果”
迟钝地擡眼。“我没欠别人钱…”
他一下严肃地看着她。眼神沉到饱含夜色,每眨一下就淌出一点阴翳。
“夏月,你要是敢骗我。”
话止威犹,这次他每个字都分外认真。再不是用男人宽容女人的口吻威胁她,这次的话是当真作数的。
“那现在就给我滚。”
谢冷雨想得很简单:她要是比他过得好,那两人就永远别有一点交际。她不爱他,要骗他过得不好也只有一种可能,她了解他的自尊心在她面前有多强,所以准备以退为进,看在过去谢家对她的照顾上可怜他、怜悯他、施舍他。
可怜?怜悯?施舍?
如果真是这样他宁愿去死。
夏月久久不回他,只用目光把他看穿。
然后她低着脸略过他。
“我也希望是如果。”
“她得了病去打牌,债主通过她找上我。骚扰电话泼油漆夜里敲门上班被劫。报警抓了一个另一个又来,有次下班差点被强。”
她坐到床边。“每天都担心会被奸杀,活成这样比来卖差了多少?”
谢冷雨:“你前男友不管?”
夏月:“他只管自己。”
他眉心一皱。“宁愿坐牢也要干?”
“有的看不起钱,有的钱是命。”
她想了想,又说:“命比钱还便宜的时候,就什幺都敢做了。”
谢冷雨望着窗,沉寂一会儿。
他自言自语说:也是。命都不当命了,有什幺不敢做呢?
“谢冷雨。”
她唤他名字。“你给了我十万。”
夏月远远问他:
“剩下的四十万你要怎幺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