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堂,数十年下来,已俨然是本城最大的黑道帮派。
傅家与青白堂,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傅明谐又怎么会跟贺清宇扯上关系?
“他想跟我合作,投资澳门的赌场。”
澳门的赌场,大都由本地人和葡萄牙人把持,外地人自然很难插手,但傅家在澳门有产业,而且并不小,贺清宇正是看到这一点,所以找上门来。
“澳门的赌场,岂是那么好插手的,贺清宇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点。”
声音不紧不慢,段初言拿起旁边桌子上的茶具开始泡茶。
平叔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摆上一个小炉子。
厅中一时静寂,只余下瓷杯相碰的清脆声。
傅明谐近乎着迷地看着这人的一举一动。
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曾经无数次在自己脸上拂过,握着自己的手教导枪法,听平叔说,他更小的时候,还常整夜抱着哭闹不休的自己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直到他哭累了睡过去……
“明谐。”
“嗯?”他回过神来,段初言正望着他,手里拿着热气袅袅的茶杯,递向他。
“抱歉,刚才走神了,七叔说什么?”他接过茶杯,完美的面具下面看不出任何心思。
“你帮我把大学的工作辞了?”
段初言靠向椅背,神情平淡,双眼微眯,似乎在闭目养神,至少傅明谐没看出他有什么不悦。
“那会你中枪受伤,我不想你太劳累了。”
他看着段初言,笑容里带上了一点委屈和讨好,就像小时候撒娇那样。
段初言似笑非笑。
“那傅总裁准备如何处置我?”
“七叔……”他倾身,将对方紧紧地搂住,闷闷的声音自段初言肩窝处传来。
“明天晚上,你陪我去参加一个晚宴,好不好?”
他不为所动。“傅家的大小事务,我早就撒手了。”
傅明谐叹息般地长逸了口气。“如果没有我,你现在早就娶妻生子了吧……”
段初言不语,这种假设性的问题,他无法回答。
他本性随意,早年的经历让他对婚姻这种东西也没抱着什么太大的期望,如果傅老太爷还在,自己也许会跟他父亲傅巍一样,和某个名门淑媛结婚,然后过着貌合神离的日子,但傅老太爷既然死了,他也犯不着委屈自己,一夜风流没所谓,娶回家么,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