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同伙。李嶷见此情状,冷笑一声,从谢长耳手里接过长刀,预备再战,只见那乔装女子微微示意,那些青衣壮汉便不再恋战,簇拥那女子缓缓而退。李嶷见对方人多,更兼弩箭厉害,一时并不追击。
谢长耳却是凝神细听了一番,才对李嶷言道:“这群人外头另有接应,是坐马车走的。”
李嶷点一点头,回头望一望阿越院中,遥遥只见灯火通明,人声喧哗,似仍在吵嚷不休。显然此番打斗虽然激烈,但动静极小,并未惊动彼处。李嶷便道:“先回去再说。”
他们在滑泉镇所选的落脚之处,原是一所行商的宅子,门前大路敞阔,后边却又有东西角门,出入便利。又因这周近皆是行商的宅院,所以极为幽静。裴源等人皆乔装在知露堂外接应,而老鲍身上有伤,留在宅子里,早就做好了汤饼,一见众人回来,便端上饭食。
众人闷声不响吃完汤饼,这才商议适才知露堂中的情形。李嶷素来胆大心细,早捏了那青衣壮汉所射一支箭在袖底,此时便将箭支递给裴源细细察看。
裴源端详着箭支,说道:“这种精钢小弩我曾经见过,是奉父亲回京都面圣的时候,定胜军中崔倚的亲卫所佩,当时父亲见着了,夸说精巧无比,我在旁边看着,也觉得这弩弓做得小巧精致。”
李嶷想起那位乔装女子,不由点了点头:“今日必然是崔家的人。”
细想之前知露堂中种种情形,此女子隐然为崔家今日诸人之首,此番第一次与崔家交锋,便可见其行事作派,隐密周详又诡黠狠辣。李嶷又道:“既然是崔家的人,八成也是冲着这皮四郎和粮草来的。”
裴源默然。崔倚虽然名义上只是卢龙节度使,实际上扼守幽州,连同更北的营州等大片州郡,皆是崔家定胜军世镇之地,千里沃野,自不乏粮草。自孙靖谋逆后,崔家态度游移不定,崔琳在相州恃兵自重,便可见一斑。崔氏又多方探寻脱出京都下落不明的太孙,明显并不想就此膺服于李嶷为首的勤王之师。此番既派人潜入滑泉镇,更显来意不善。
李嶷却伸了个懒腰,道:“既然崔家人都抢先下了一手,咱们总要应局。我有个法子,明儿一早,就正大光明去把那皮四郎给绑了!”
裴源不由精神一振。当下李嶷三言两语,说出明日绑人之策,众人皆拊掌称妙。裴源笑道:“十七郎此计大好,既不露行藏,又能不动声色拿住那皮四。”当下商议既定,安排下值夜之事,众人自回房安寝。
李嶷虽贵为皇孙,但在军中,素来与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