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珂,你听,不是你不要我,是我不要你,从头到尾,真正被玩弄的那个人是你。
羽徽若扬起下巴,盛气凌人,漂亮的脸蛋上用倨傲伪装,丝毫看不出她的伤心、悲愤,以及被欺骗过后的不知所措和满心惶然。
“你比我想象得廉价,刚好我玩腻了,就到此为止吧,我知你和白漪漪是青梅竹马,可惜阴阳两隔,有缘无分,今夜的洞房花烛就当成全你们二人,也不算辜负了这十里红妆。”羽徽若撩起鬓边的一缕发,动作优雅地别到耳后。
白梨擒住了祝炎,来此之前的半个时辰,羽徽若亲自审问祝炎,出来时,双手满是鲜血。
羽族骨子里是喜好和平的种族,鲜少动用重刑,在她的酷刑逼问下,祝炎终于吐露出,他们打算在一个月后举兵。
少年脸孔煞白,眼中碎裂的光淬着阴郁。
“你这是什么眼神,她白漪漪天生贱命,能穿上帝姬的嫁衣,佩戴帝姬的凤冠,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们夫妻二人当三跪九叩,答谢我的成全之恩。”羽徽若漫不经心地笑着。
她在等着鹿鸣珂反击,等着鹿鸣珂将自己的阴谋与野心和盘托出,来嘲笑她算盘打空,到那时,她只需云淡风轻地回他一个字,哦,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鹿鸣珂的身体狠狠晃了一下。
他以剑撑地,稳住身形,悲伤地敛起眼睫。
火焰张牙舞爪地燃烧着,将殿内可燃的织物尽数吞噬,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像是被抽走三魂七魄,变作了一尊雕塑。
良久,那红衣少年倏然发出一声诡异的轻笑。
他说:“羽徽若,你再说一遍。”
声音又轻又柔,如同情人间的耳语呢喃。
羽徽若被他笑得毛骨悚然。
帝姬自来就有骨气,不是恐吓一两句就会退缩,原本是她心甘情愿嫁给他,洞房花烛是她给予的补偿,怪就怪,他不该用白漪漪这把刀来伤害她,伤害羽族。
羽徽若敛了敛神,唇角露出讥诮的笑:“何必再要我浪费唇舌,你仔细想想,自你被许给我做未婚夫,我何时给过你好脸色。对你好,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因为我的三言两语就回来冲我摇尾巴,没想到你这么轻而易举就上当了,真是愚蠢。”
“初初,也是假的吗?”鹿鸣珂低声喃喃,“你说过,初初是真心……”
“别跟我提初初,我根本不是初初。”羽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