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宋战此刻也冷静了下来。
他也知道,一旦和左骑军开战,他们的处境将会愈发的艰难。
不仅仅会失去采购粮秣的渠道,还会凭空多一个劲敌。
面对已经被左骑军占领的平昌府,为了大局,他决定听自己儿子的一次,暂时吃了这个哑巴亏。
宋腾看自己说动了一向对外强硬的老爹,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他亲自去过镇南大将军府,知晓对方的强大。
现在能够避免两军开战,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宋战看了一眼躺在担架上的儿子问:“我们光州节度府现在这个处境,你说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
他们光州节度府看似强大,实际上却是外强中干,随时可能崩塌。
宋战先前就是靠着一场场的胜利去震慑外敌,威服内部。
可现在纵使打胜仗,也无法吓退外敌。
纵使打胜仗,内部的不满也越来越多。
这让宋战这位戎马倥偬多年的老将也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
他一辈子都在打仗,面对光州节度府如今的局面,他的确是没有好的办法了。
可他是节度使,众人敬仰的节度使。
在外人面前,他必须随时保持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以让众人安心。
所以很多事儿,他不能向外人求教。
以避免露怯,有损自己威严的同时,造成恐慌和不安。
他现在只能指望自己这个寄予厚望的儿子,希望他能够给光州节度府指出一条明路。
面对老爹的询问,宋腾也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
光州节度府接下来该如何的走,这可是关乎无数人的事儿,不得不慎重。
抛开他是节度使儿子的身份不谈,他还是光州节度府的长史,他必须面对这个问题,解决这个问题。
光州节度府无数的将士,无数的家庭的命运,可以说都紧攥在他的手里。
在思索了良久后,宋腾这才缓缓地开口。
“爹,我们光州节度府要避免局面继续地恶化下去,唯有一条路可走。”
“什么路?”
宋腾道:“革新!”
“革新?”
宋战皱了皱眉头,这算什么路?
可是自己的儿子游学多年,见多识广。
在长史的任上处理大小事务井井有条,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