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眼神给到贺南鸢,他立时接收到了我的信号,补充说明道:“是,我昨天替他拉拉链的时候不小心夹到他,出于愧疚才帮他上药的,什么事都没有。”
郭家轩喝完一杯水,又弯腰给自己倒了杯,举着杯子道:“兄弟之间互帮互助很正常啊,有啥好误会的。我懂的,都懂的,要是我……我也会帮这个忙的,哈哈哈哈。”
我声音越发轻柔:“那你为什么不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郭家轩闻言一怔,随后脖子就跟被锈卡住了一样,一点一点转向我,脸上的笑比被他妈逼问期终考试年级排名的时候还要难看。
“你真的懂了吗?”我问他。
郭家轩咽了口唾沫,点头如捣蒜:“我懂了,真的懂了。”
“啪!”好似一幕戏的落幕,寝室转眼间变得一片漆黑。
黑暗中,我、贺南鸢、郭家轩,谁也没开口,谁也没进一步动作。
几秒的寂静后,我宣布:“好了,大家睡觉吧。”
郭家轩第一时间转身往自己床铺走去:“睡吧睡吧,是该睡了。”
过了会儿,我的床铺感到一阵震颤,与我的床相连的另一张床的主人贺南鸢也爬上了床。
我这病着实是病了好些天,哪怕后面不烧了,也一直带点轻微咳嗽。王芳见我病恹恹的,特批我早上可以留在教室里不用出操。
这对怕冷的我来说简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而就跟否极泰来,时来运转了一样,接下来好消息一个个找上了我。
先是莫雅因为上次我帮她赴约的事,为了感谢我,送了条保平安健康的串珠给我,说上头的珠珠是他们神庙里一棵几百年的老柏树结的籽,叫百香籽,他们族的人人手一串,非常灵验。然后米大友又打来电话,终于松口,说这次寒假要接我回去过年,只是不允许我住外面,一定要住家里。
山南虽然好,但海城毕竟是我的家。我生在那里,长在那里,对那里有特殊的情怀。一听能回去,简直高兴疯了,上课再也不困了,写作业更积极了,哪怕身处寒冬,也觉得周围春暖花开。
我这样显而易见的好心情,身为同桌又是一个寝室的贺南鸢当然也感受到了。
几天后的晚自习,我做着卷子,不自觉小声哼起歌,翻过一面,眼尾瞥到一旁贺南鸢,发现他正在看我。
我以为自己吵到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对着嘴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海城有那么好吗?”贺南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