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
我一愣,维持着弯腰的姿势抬起头。
贺南鸢垂着眼,冷冷睨着我,没有抬脚的意思。
自开学第一天他们穿着层禄服饰亮相后,第二天就换上了和其他学生一样的校服,连鞋都是学校统一配发的。而他彼时彼刻,就是用那双看起来很烂大街的小白鞋踩着我的脚。
“老师……”在我错愕的目光中,他开口喊出了让我和郭家轩几人灵魂都为之震颤的两个字。
我立马把脚缩了回来,但还是晚了一步。
“你们干什么呢?”监考老师往这边走来。
贺南鸢移开脚,捡起地上纸团,展开看了眼,将它递给监考老师:“有人作弊。”说话的时候,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
操……
这口锅砸得我头晕眼花。
解释吧,必定要出卖郭家轩他们,不解释吧,作弊挨批评的就是我。
“老师,我就是捡个笔,这纸团不是我的……”我做着最后的挣扎。
监考老师看了看纸条,又看了看我干净的卷子,板着脸道:“试卷没收,你别考了,给我去外头站着,考试结束自己找你们班主任解释去。”
我抿了抿唇,无奈起身,走前恶狠狠瞪了眼贺南鸢。
“你有病吧。”我无声骂他。
贺南鸢没什么表情地看了我片刻,低头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做卷子,没再给我一个眼神。
我在众人的目送中出了教室,方晓烈根本不敢看我,郭家轩则皱着脸一直给我做“抱歉”的手势。
这件事没什么难处理的,全校通报批评,记过一次。由于我是借读生,学籍档案并不在一中,最后年级主任他们研究后决定,只要再记过一次,就让我爸给我领回去。
衣锦还乡是一回事,哪里都不收留,只能灰溜溜滚回海城又是另一回事。自那以后,我夹紧尾巴做人,再没犯过事,也是自那以后,我和贺南鸢算是结下了梁子。
学习成绩是比不过了,那就比跑步,比足球,比谁引体向上做得多。反正只要能比的,我就都要和贺南鸢比一比。也不是没想过把人叫出来问清楚,到底什么意思,可结果只是使层禄人与夏人间的关系更紧张了。
而贺南鸢对我的态度始终很统一——轻蔑、嫌弃,从不把我放在眼里。
明明只是个小地方出来的乡巴佬,但他的神情,他的举止,却总让我想到初中那帮出身显贵的优等生——我身上有他们不喜欢的东西,所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