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别人不一样,梁遇以为她会叮嘱他往后多加小心,结果她有些艳羡地探着脖子,说:“哥哥,您是什么时候学的剑法?刚才那一哆嗦,多神气!”梁遇忽然觉得胃疼,“一哆嗦?”她竖着两指比划了一下,“就这么,嗖嗖……”他捂着胸口弯下了腰,果真那个驴打滚发作起来了,每回胃疼总有一段难熬的时间,会疼得冷汗淋漓,疼得人提不起劲儿来。月徊见他有异,骇然过去搀扶他,“您怎么了?不会是中毒了吧?”梁遇听了愈发无力,叹着气,低下了头。月徊自然是担心他的,车内吊着小小的角灯,照出他脸上一层水光,她几乎要吓哭了,“哥哥您怎么了?您怎么了?”一头说一头朝外喊,“曾少监,掌印受伤了。”曾鲸被她这么一呼也吓得不轻,焦急地连连唤他,“老祖宗……老祖宗,您伤着哪儿了?”梁遇仰起头,背靠着车厢勉强应了声:“没什么要紧的。”“怎么不要紧,瞧瞧这一脑门子汗。”月徊抹着眼泪说,“哥哥,您可不能有事儿……您到底哪儿疼?您没力气了吧?靠着我……靠着我……”边说边把他往自己肩头扒拉。胃确实疼,人也确实虚,她让他依偎着,横过一条臂膀来紧紧搂着他,那种感觉多奇妙,不管她多弱小,都会让他觉得有了依靠。他闭上眼,微偏过头,额头与她脖颈相抵,感觉到她颈间脉动,和一种如兰似桂的芬芳。不应当的,可是又眷恋,说不出是什么缘故,他想也许是过于想念母亲,而她身上有娘的味道。月徊是既怕他疼,又怕他冷,摸着他额上汗津津的,愈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您到底伤着哪里了?是不是刚才吃的驴打滚被人下毒了?可是我也吃了啊,我怎么还好好的呢?”她呜咽着说,“曾少监,您快点儿,再快点儿,他得看太医……哥哥,您要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