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下石。她便坚信旁人也是这样。光是想象娘家败落后别人嘲笑的目光便足以逼死她了。偏这时候李卫风上门与她说了这么一番话。
李卫风自觉是安慰她,听在张芬耳朵里,全是讥讽。
李卫风前脚离开,张芬后脚就自缢了。
等李卫风被喊回去,她身体都开始凉了。
只现在整个云京都在传,张家垮台,邶荣侯便逼死了发妻。
李卫风这些日子没过来,一是忙着张芬下葬,一是忙着搬家——他从外宅,搬回了自己的邶荣侯府。
只这府里各处,都是张芬的喜好。他住进去,简直像住进了别人家。
从前恨不得这个女人原地消失,她如今果真消失了,却并没有让李卫风的境况变好,众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几分不对。
“别人这么想我,也就罢了!”他忿忿,“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么!”
谢宝珠看了他一会儿,道:“因有些事,不看过程,看结果。
又道:“张氏既没了,这两个婢女也没必要待在我身边了,你把她们带回去吧。”
她挣开李卫风的手臂,磕磕锄头上的土,扛起来,转身要走。
“老虎!”李卫风却喊住了她。
谢宝珠转头。
李卫风道:“我没有新妇了,你给我作新妇,好不好?”
谢宝珠认真思考了一下,道:“不好。”
李卫风沉默了一下,问:“为什么?”
谢宝珠道:“不好就是不好,哪有什么为什么?”
李卫风不甘心,道:“你喜欢我。”
谢宝珠道:“只是不讨厌而已,说喜欢过了。”
李卫风道:“我不信。”
谢宝珠转身道:“随你。”扛着锄头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打发了两个武婢。寿王一直叹气。
他道:“爹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你找个归宿啊。”
谢宝珠道:“谁先死不一定呢。”
寿王:“呸!”
谢宝珠道:“我寿数有限,不值当为他离开家人。”
寿王:“唉。”
这世间许多事,不是不能做,也不是做不到,只在愿不愿意,值不值当。
李固收拾了云京旧党,重整了京城的格局,朝堂事上都颇顺意,不顺意的全是身边人的事。
他来替李卫风说话,与谢玉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