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张‘姚’字槐叶。一棵槐树那么多祖荫槐叶,偏偏就只有这么一张落下。将这段光阴长河,截取出来,我们看一看。”
崔东山照做。
在真正的大事上,崔东山从不别扭矫情。
画卷上,齐静春在为陈平安要到了唯一一张愿意离枝头的槐叶后,他曾悄然转头,望向槐叶最高处,笑容有些讥讽。
齐静春就看了这一眼。
却恰好是多年之后两人“俯瞰”画卷之时,双方三人,宛如隔着一条光阴长河的对视。
巧合?
故意的?
崔东山心中悚然,崔瀺脸色阴沉。
崔东山喃喃道:“齐静春到底是在嘲笑那些槐荫姓氏老祖宗的不长眼,还是在笑话我们两个,根本猜不到他在做什么吗?或者,两者都有?”
崔瀺闭口不言。
在心中缓缓推敲、演算此事。
崔东山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嚎道:“我们到底做了什么啊?老王八蛋,你比我修为高,岁数大,吃过的秤砣多!不如你来说说看?我现在心里堵得慌,就像我家先生如今心田干涸,在渡口那边都几乎写不动字了,我这会儿,也心累,骂不动你了。”
崔瀺装聋作哑。
崔东山双手挠头,“这日子苦啊,先生揪心,学生也揪心,有福没同享,却有难同当,没法过了,不过了不过了。”
崔瀺突然笑了起来,“你比我还要怕齐静春,所以我知道,其实在破局之初,你比我更希望齐静春已经死绝了,但是这会儿,是不是改变主意了,希望齐静春能够再来一次阴魂不散?”
崔东山黯然无语。
崔瀺伸手指了指走马图,“收起来吧,多想无益,如今猜测齐静春的用心,已经意义不大。”
崔东山挪动屁股,一点一点来到那幅走马图旁边,一巴掌拍在画卷上齐静春的脸上,犹不解恨,又拍了两次,“天底下有你这么算计师兄的师弟吗?啊?来,有本事你出来说话,看我不跟你好好掰扯掰扯……”
崔瀺说道:“不嫌丢人吗?”
崔东山气呼呼收起那幅走马图。
崔瀺转移话题,“既然你提到了掰扯,那你还记不记得,有次吵赢了佛道两家,老秀才返回学塾后,其实并没有如何高兴,反而难得喝起了酒,跟我们几个感慨,说遥想当年,那些在史书上一个个籍籍无名的百姓,道路上遇见了至圣先师,与礼圣,都敢掰扯掰扯自己的道理,并不畏惧,有所悟便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