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猜疑喽。”
他绕过大案,走下台阶,对那始终不敢抬头见人的女子,少年双手拢袖,嘿嘿笑道:“别听你爹的混账话,你这般岁数的柔弱女子,可不就是学学琴棋书画啊,春心萌动就躲在闺楼上,偷偷想一想情郎啊,这才对嘛。什么山河破碎,家国覆灭啊,本来就是你爹这样男人没用处,所以是他隋彬臭不要脸,竟然还好意思拉着你一起陪葬,你羞愧什么,是你爹应该羞愧得上吊自杀才对。放心,以后有水神老爷罩着你,你爹骂你一句,你就让水神老爷抽他一巴掌。”
文士河伯呆若木鸡。
青袍男子一阵头大。
女子壮起胆子抬起头,飞快看了一眼儒衫男子的面容,便又头颅低垂,呜咽起来,小声道:“爹,是女儿不孝。”
白衣少年气得快步走去,一巴掌拍在女子脑袋上,笑骂道:“你个没出息的。”
青袍男子眼见着那位大骊国师要离去,赶紧尾随其后,轻声问道:“国师大人今夜不在这里休憩?”
白衣少年说道:“这么大杀气,我害怕。”
青袍男子哭笑不得。
走到门槛的时候,白衣少年先看了眼两两无言的父女,才对寒食江水神说道:“你运气比她好多了,有个不这么迂腐刻板的亲爹。”
青袍男子愈发低眉顺眼,“国师大人已经见过我父亲了?”
白衣少年点头道:“他老人家,还请我们吃了几顿山野时令佳肴,说实话,比你这大鱼大肉搭配庸脂俗粉,要好太多了。”
青袍男子笑道:“我岂敢跟父亲相提并论。”
白衣少年停下脚步,拍了拍这位水神的肩膀,“我那两脚的折损,等到大骊吃下了黄庭国,只会补偿你更多。那张白玉椅子,对你们这一族还算有点用处,送你了。”
低头弯腰的青袍男子沉声道:“愿为国师大人效死!”
这位大骊国师显然并未当真,让青袍男子不用相送,独自走出大水府邸,跃入寒食江之中。
白衣少年在江水中,不见手脚任何动作,便能够灵活游曳,身姿飘逸,像一条上古时代就生活在古蜀国版图上的白色蛟龙。
他最后顺着水流,来到老城隍旧址的那座水井底下,他没有立即去往近在咫尺的秋芦客栈,而是停下了身形,长久时间的一动不动。
白衣少年双手负后,站在井中抬头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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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口那边,突然有人开口询问:“你怎么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