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莫嫌。
他和颜悦色地做出这么一番解释,让隐约担心着自己的突然到来会惹得主人家不快的学子们都纷纷松了口气。
比起其他人只是简单的倾慕陆辞气度,领头的何齐云,则更关心陆辞方才不曾提及的身份和来历。
然而他既不敢直白地问出来,也不敢当着那双温和的眼眸的面,把话题往那方面引,话语在口中酝酿半天,最后变成一句:“……闻陆……陆公近置书册百卷,不知我等可否厚颜,试一饱眼福?”
‘公’这一听似只经小小犹豫的客气称呼,实则为何齐云壮起胆子所做的一次试探。
如果这陆姓郎主不过一介布衣,加上与他们年岁相仿,那但凡是有些分寸的,都不可能愿当得起一个象征着年长尊者的‘公’字。
陆辞闻言,微微抬眼,淡笑着看向面色装作如常,实则万般紧张的何齐云,不仅坦然受了这一称呼,还顺口玩笑了句:“我便知凭着粗茶淡饭,引不来一室良才美玉,原来还是拖了一室汗牛的福啊。”
——果然如此!
何齐云这么想着,对上陆辞的温和目光时,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总觉得自己那点隐蔽的试探,已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了。
他心虚难掩,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来。
而在陆辞那句玩笑过后,在被逗得脸红的众人的期待目光中,他不仅应承了何齐云的请求,还大方地主动开口,许诺他们日后可随时上门借阅书籍。
不知何齐云那点试探心思的其他士子们,在得了这一做梦也不敢妄想的承诺后,简直高兴得不能自已,纷纷起身,向这位慷慨大方的陆姓郎君拱手行起礼来。
其中又以欧阳修最为激动,也属他所行的礼最大、最为诚心。
谁为真心,谁为心虚,陆辞又如何会分辨不出来。
不过他虽一眼看出了何齐云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却不打算揭穿令人难堪,更不觉丝毫反感。
毕竟说到底,士人寒窗苦读,奔赴考场,都是为出人头地。
而心思活络,门路较多的人,注定更擅长钻营仕途,若有与之匹配的才学,更将如鱼得水。
何齐云还是年轻,脸皮太薄,才会因此感到些许羞耻吧。
不过不反感归不反感,陆辞更愿来往,也更欣赏的,还是为人真诚爽直的小年轻。
他宽容一笑,目光不由在欧阳修那身在初春里显得单薄、还在极隐蔽处打了一补丁的长袍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