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私下抱怨说,桔城落在他许一山手里,将是一场灾难。
关于许一山的传说,桔城的干部自然有所耳闻。有人将许一山这些年的经历精心梳理了一遍,得出一个结论,许一山是个极度危险的人。
从茅山到衡岳,从衡岳到中部省。似乎与许一山打过交道的人,都不能得到善终。特别是在龚辉落马后,整个中部省的干部一提到许一山的名字,莫不闪烁其词,摇头叹息。
拉许一山下马,就成了桔城一些人的共识。毕竟在大家看来,身边埋着一颗炸弹,危险便如影随形。他们宁愿许一山在中部省担任更高职务,也不希望许一山成为桔城的一把手。
在许一山眼皮子底下活着,太累!
车军无意当中得知半导体项目落地衡岳全是许一山一手操纵的,便将这个消息暗示给了曲球。正如许一山自嘲说的话,车军将消息透露给曲球,就是暗示曲球在常委扩大会议上发难许一山,质疑他吃里扒外的做法。
曲球领会了车军的意图,他确实发难了。可是随着事态的发展,他猛然感觉自己被车军利用了。车军以维护领导尊严与威信的理由,开始在干部当中追查给书记许一山取外号的源头。
在许一山办公室门口,曲球犹豫了好几次,还是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许书记......”一进门,曲球便满脸堆着笑,欲言又止。
“曲主任啊。”许一山抬起头,招呼道:“快请坐。”
“许书记,我......”曲球嘿嘿笑道,“许书记有空吗?我想汇报一下思想。”
“好嘛!”许一山颔首道:“曲主任,我正想找你啊。”
“找我?”曲球神色尴尬道:“许书记,我是来赔礼道歉的。”
“赔礼道歉?”许一山吃了一惊问道:“赔什么礼?道什么歉?”
“上次在常委扩大会上,我的发言太草率了。我要检讨自己,请许书记原谅。”曲球不敢去看许一山的眼睛。他感觉许一山的眼光就像一把凌厉的利剑,仿佛能将人一剑剖开。
“你说得很对嘛。”许一山淡淡一笑道:“换了是我,我也会有一肚子的气啊。我把项目不留在桔城,而是安排去衡岳,确实让桔城遭受了损失嘛。”
曲球苦笑道:“许书记,您言重了。损失倒没有。我这个人啊,就是性子直,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想事情也想得太简单,根本没去考虑许书记您的布局。当时也是心急,所以......”
“曲主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