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客气气,彼此之间连脸都未曾红过。
运动一来,两边断了消息。严家凡虽然没读过书,但懂得世事变化的诡异。运动一来,他便做了缩头乌龟。即便如此,还是被人挖了出来。
有了这样的一个活生生的敌人,村民似乎已经忘记了当初严家对他们的帮助。于是三天一大斗,五天一小斗。斗得严家凡生不如死。
他申辩道:“我与那人都不认识,你们要斗也该去斗他,怎么来斗我?”
每次一说这话,便惹得拳头耳光横飞。
村人道:“谁让你们头上都顶着一个‘严’字?不斗你斗谁?”
运动搞了十年,那十年是严家人最黑暗的时刻。等到运动快接近尾声的时候,严家凡一咬牙,提出自己改姓,不姓严,要改姓国姓。但是意见提出来之后,又遭到一顿打。
村民笑他:“老严,你也配姓国姓?你这种人,就像猴子一样四处乱窜,要改姓,你也只能姓孙。”
于是,严家人一夜之间全部改姓了孙。
到孙武出生的时候,他的太爷爷早就做了古,就连他爷爷,也死了四五年。
严家改姓,一直是严家人最不愿意提及的伤心往事。孙武爹去世之前,将儿子叫到床前,指着床底下的一个木箱子告诉儿子,什么时候他家的姓改回了严姓,他也就死而瞑目,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许一山与孙武在一起的时间不短,却从未听到孙武提起过这样的事来说。
他万万没想到,在孙武身上还有这样带有传奇色彩的故事。
若是按严氏族谱推算,孙武与严华还是同辈堂兄弟的关系。
许一山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赶紧找到孙武。
要让孙武出来,孟梁是关键。
许一山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九点,便起身去派出所找孟梁。
孟梁有个习惯,真正做到了“以所为家”。据说,一年365天,孟梁除了去县里开会,其他时间基本都守在派出所里。
果然,孟梁办公室的灯是亮着的,他一个人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在泡他的养生茶。
看到许一山回来,孟梁惊得一双眼珠子差点掉到了地上。
他紧张不安地问:“许镇长,你怎么回来了?”
许一山笑道:“我不回来,难道还要躲出去?”
孟梁连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犯不着与一个暴发户起争执。有人靠上了关系,以为抱住了一条大腿,眼里目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