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越往里,柴氏心里越难受。
她儿子娶媳妇呢,这边有她没她都没关系般。
跟在她身后的包氏,夏氏低头谁也不敢看,她们在家里还是一身的道理,什么都敢说的。
可那是小花儿在家里无依无靠,到了泉后街,也不知怎得,她们却开始怕了。
虽这些日子也被娘家埋怨,可也有老人指点说,既已经这样,抱歉也是错,改了也是错,为三府名声便只能咬牙不认,谁问都要满肚子委屈。
从此便是刀子抹在喉管上,也不认!
家长里短,县尊老爷也掰不清道理的,你说你有这么些?谁见了?
便是大家心里明明白白,常连芳一个爷们也不能出去说,我嫂子贪污了我的钱?
人啊,小事儿上坏起来,便是真恶啊。
可都这个时候了,人总是要来的,再不来便什么体面都没了。
柴氏没到老宅就听到一院的笑声,等进了院子,才看到院子里摆了三个矮塌,一群三四十岁的婆娘,正盘着腿在榻上拿着红绳穿小钱串儿,预备给小花儿娶亲撒钱用呢。
万氏打的结子好看,正举的高高炫耀,这柴氏一进院子,都见过她,众人便齐齐收声,有那说过几句话的,还颇尴尬的见礼,对付几句便匆匆回避了。
等人散了,老宅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老太太盘腿坐着,更认真的数着~六个钱一串,六个钱儿一串儿……
柴氏站立许久,终于忍耐不住喊了声:“老太太。”
老太太安静的抬头,看着这个满面委屈的妇人,半响展颜一笑问到:“呀,她干娘来了?这是给我大孙送钱来了?”
柴氏点点头答:“是。”
老太太笑着问:“送多少啊?”
人家从来就是这样直白的老人家,在她眼里,掉块肉都没有吃亏疼,反正与爹娘的缘分没了,如今给小花儿捞巴多少那就是多少。
咋,不该要啊?原本就是我们的么。
没得明儿等米下锅,不好意思跟这头提,不能跟皇爷提,翻身再去爹娘那边听点不好的,她就不给他们舒服的机会。
这辈子甭想了。
七茜儿与常连芳听到侯府来人,怕有个冲撞,两人便匆匆赶来,可一进门就听到老太太要钱儿。
常连芳想进去说他不要。
可是他的后脖子肉却被嫂子面无表情一把拿住了,那手劲儿大的挣都挣不开。
七茜儿低头说:“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