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推测，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但或许先入为主的缘故，或许因为她默认祁昱抑郁症的念头已经在她脑子里驻扎下，短暂的动摇过后，她仍旧更相信自己的推测。

远的不提，光是方才祁昱的反应，在她眼中就和被人揭露秘密之后气急败坏的跳脚无异。

他不也一直不承认他从大学喜欢她到现在吗？

微抿一下唇，姜语笙道：“要我相信你的话，你是不是应该把所以疑点全部解释一遍。”

说着，她朝圈圈努努嘴：“接下来讲讲你养它的契机。”

“呵，蹬鼻子上脸了你？”祁昱眸色冷酷而深沉，“我为什么要连养狗都得跟你解释？照你的逻辑，满大街养狗的人全部都有抑郁症？姜语笙你恶不恶毒？我非得有个病你才高兴是不是？”

姜语笙也冷起脸，半晌没吭声。

祁昱亦缄默地和她对视，面色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约莫间隔有一分钟，他复开口，问出的话犹如一柄锋利的刀尖，直指她：“我如果有病，你要怎样？要体谅到我是个病人，大发你泛滥的善心，即便我再恶劣不堪，你也处处让着我、满足我提出的任何要求？”

姜语笙微微怔忪，倏地记起他方才的连发炮珠中有两句话——

“怪不得你的态度莫名其妙变好。”

“怪不得突然用这种同情怜悯的眼光看我。”

她意识到她可能无意间伤害到他的自尊心了，忙不迭为自己澄清：“你别误会，我没有同情，也没有怜悯。我纯粹出于关心。”

“那谢谢你对这两瓶药的主人的关心，我会托我二嫂转达的。”祁昱的神情嘲弄满满，分明就没接受她的澄清，分明当她在狡辩。

姜语笙哑口。她是想再说点什么的，但能说点什么？

好听的话吗？以他现在这种状态，她讲好听的，只会加深他的误解。

难听的话吗？……她现在这种状态讲不出口。

那么唯一的选择仅剩闭嘴。

怎么情况就变成这样？之前他们的相处就一塌糊涂，现在她好像更不知道该如何和他相处。姜语笙后悔了，后悔自己没有考虑得再慎重些，就和他摊牌药的事情。

祁昱捡起两瓶药，放回纸箱之后，倒是突然意味深长地问：“姜语笙，我现在要进去洗澡，你要不要一起？”

他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已经恢复成日常犯欠的模式。

姜语笙则还陷在前一拨情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