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皇帝读完,道了句“沈跻云依然是那个沈跻云”。
合上奏折,一场彻查和清洗便开始了,伴着许多人的丢乌纱,甚至掉脑袋。
主印的官员全被处死了。
副手以下的官员和吏员,先受杖刑一百,然后发配充军。很多人根本熬不过这一百杖。
吴箐的二叔被处死了。
吴箐大哭:“沈跻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跟谁有仇!”
“我在江家不能哭。”
“也不许与人谈这个事。”
“我、我难受死了!”
吴箐官宦世家出身,也不是不懂。但血缘亲近的亲人死了,痛苦难受也是真的。
江家站得很稳,在皇帝这一队里,安全上岸。
娘家痛失亲人。
还不能说,不能怨。
因他真的有罪,皇帝亲自定的死罪。
吴箐难受死了。
她也知道这其实不关殷莳什么事。殷莳都从沈家和离出来三年多了,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她还是沈跻云的妻子,沈家的少夫人,这些官场上的事也由不得她说话插手的。
吴箐就是想找个地方哭一哭,憋的太难受了。
殷莳理解,但无法安慰。
这种根本无法安慰。
只能安静任她哭,把情绪发泄出来。
待离开的时候,吴箐眼睛红红,还给她道歉。
“没事。”殷莳说。
吴箐又落了眼泪。
她道:“我最难受的是什么。我二叔死了,宇极在赞叹沈跻云。”
赞叹,遗憾不是自己。
羡慕,恨不得以身相代,也大干一场,惊天动地,轰轰烈烈,青史留名。
“不过,沈跻云活该。”她说。
殷莳抬起眼。
吴箐说:“大家都恨死他了。人人避之如鬼。”
官场叛徒。
“他活该。”
违背了官场的潜规则,不和光同尘,打破了现有的局面的人,势必要顶着巨大的压力。
殷莳知道,当沈缇决定这么做的时候,他一定明白的。
他仍然选择这么做。
所以皇帝赞叹,沈跻云还是那个沈跻云。
殷莳想了两天,去了沈家。
这时候已经是六月。
殷莳问沈夫人:“姑姑,最近可有跻云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