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雪仍旧哭个不停,因为哽咽太严重,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思姐姐,今天你家办酒席的时候,我家里来了媒婆提……提亲……”
司思和思雪曾经聊过这个话题,知道司雪有了宁缺毋滥的心思,甚至已经将那二十两罚银备好,既然已经有了准备,她还哭成这个样子,一定是出现了什么让人接受不了的事情。
司思让司雪喝些水缓一缓,不要着急慢慢说。
司雪喝了几口水,仍旧有些哽咽:“思姐姐,那媒婆给我介绍的是城里一家绣庄的少东家,愿意出二十两银子的聘礼钱,我奶见对方聘礼给那么多,一口就应了下来。”
司思蹙眉沉思,据她对这个时代的了解,旱情以前,普通农家娶亲,聘礼顶多就是二三两银子,条件好一些的,会加一根银簪之类的首饰。
城里普通人家的聘礼也没有多很多,大约在五两银子左右,而这个绸缎庄的少东家,直接就出二十两银子的聘礼,这表面上听着,男方是在城里做生意的,比普通百姓条件要好很多,能拿出二十两聘礼娶妻也无可厚非。
可,城里那么多姑娘他不找,为何找到了已经被人称老姑娘的司雪头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件事绝对没有表面上看那么简单,再看司雪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她定然是清楚一些内幕。
果然,司雪继续说道:“我曾经去城里绣庄接活计的时候,见过那少东家几次。”
司思追问:“人如何?”
司雪坦言道:“人看上去倒是没什么,二十六七岁的样子,长相不难看也不丑。”
司思听思雪半天说不到关键点上,有些着急:“他身体有什么残缺还是人品有问题?”在她看来,若不是如此,司雪不至于哭得如此伤心。
“我当年去绣庄,不光见过这位少东家,连同他亡故的妻子和两个儿子都见过。”
这下,司思明白了,这位少东家不但是个鳏夫,还带着两个拖油瓶儿子。
司雪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不缺胳膊不少腿的,长得也很好看,又不是嫁不出去,为何要委身于一个鳏夫?
“这事你奶奶已经答应了?”司思有些不敢相信。
司雪家里人口并不复杂,家里一个老太太和两个儿子的家眷,司雪的父亲是老太太的大儿子,与妻子赵翠芝生了一儿一女,司雪上面还有个哥哥已经成家。
老太太二儿子家里,也是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已经娶妻,如今就在老爹的牧场那边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