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马厩之中。
竟让她生出错觉,自己又站在了阳光下。她又张唇。
她却又一怕,不知在怕什么,但恐惧遍及心灵,盈满全身,汇向四肢骨髓,乃至每一根头发,每一根脚趾头。
“权力地位终会消散,似过眼云烟,唯有真我不会,朋友,告诉我你的名字。”李长笑不再以唇而语,他声音清淡,传入犯人耳中。
下一刻,犯人闭上眼睛,破声而道:“王如意。”
那声音沙哑,似两片砂纸,相抵擦过。
言罢,她大口喘息着,似用尽一切力气,她环顾四周,猛然惊醒,虽居于马厩,脏臭缠鼻,苍蝇绕耳,但她无错。
她还是王如意,权势地位,或许能剥去,但真我是剥不去的。
那是她的真我,她就叫王如意。
“事事如意,你好,王如意。”李长笑侧靠窗沿,微风拂过,他手指曲杯,朝那马厩深处,空敬酒一杯。
王如意涟漪不息,呆呆看着那窗沿,此刻在她眼中,人月相映,纤尘不染,怎不是幅精美的画卷呢。
待二两清风拂过,她回过神来,那窗户早已紧闭。
似梦也罢,是人也罢,她若珍宝般,回味这口中残留的酒意,窗沿之人的风华。
“谢谢。”王如意喃语。她轻躺而下,如此睡着,虽依旧苦痛,依旧恐惧,依旧害怕,但心已然不同。
那剥名之刑,可剥尘世之名,却剥不得真我之名。
我便是王如意,有何不敢开口的。
……
大余城。
皇城深处,少女小真,已如愿高坐龙椅,俯视众生,成了那最高贵之人。
有鲛人相助,她不费吹灰之力,本想将那女帝,砍了头,一了百了。
却被冀北冥告知,此举不妥,再一交谈,才知道那皇位,却不似想象中那么简单。她却是坐上这把交椅,却是穿上那身衮服,寝宫内万千衣裙,也皆由她穿,虽多有不合身,她试过几次,便极妒愤怒的,将那衣物连同一些治国笔侧,挖个大坑尽数烧毁了。
冀北冥告诉他,凡国帝君,乃是承运之人,肩负一国气运,背负万民生死,虽凭借鲛人暗助,但乞丐出身的小真,尤不能算是帝王身。
江山易主,唯有两个半的办法,其一:起兵,暴力夺取。
其二:君主禅让。
最后那半个办法:窃取。前两个办法,少女小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符合。愿意冀北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