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嘴,那份隐隐约约的愧疚之情又从他心底升了起来。
“你污蔑我与蓝东亭有染,换了别人家的夫人,早就该一死以证清白了。”薛嘉禾越想越气,“摄政王殿下也是这样想?要我悬梁还是饮鸩酒自尽?”
本就是一点捕风捉影的事情,容决大题小做,私底下便也罢了,将朝堂也搅得一团糟,简直公私不分,怎么能是个当摄政王的料子!
“我不是……”容决顿了顿,皱着眉道,“好,我不动蓝东亭,行了没?”
薛嘉禾吸了口气,挤出要笑不笑的表情,“摄政王殿下英明神武。”
“但你也不许再见他。”容决立刻补充。
“不见便是。”薛嘉禾心道她见蓝东亭本也就是一年这么两三次的机会,进宫时偶尔能碰面罢了。
平日里她足不出户的,院子里不是宫女就是小太监,也不知容决是有多怕他头顶被染绿。
摄政王堂堂威名,他还这般爱惜不成。
薛嘉禾心底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道,“摄政王殿下还有什么要和本宫商议的?”
容决胸中郁闷无处发泄,捡起盒中珍珠看了眼,眼不见心不烦地啪一下将盒子盖上了,才道,“这些都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了。”
薛嘉禾倒是很无所谓这些价值千金的好东西,在她身边留得多久,以后总是要还给容决的,她又不会在摄政王府留一辈子,难道走时还要带着容决的东西走不成?
容决看一眼薛嘉禾的表情就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深吸了口气,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离开,免得薛嘉禾一张嘴又是往他身上捅刀子。
因为遗诏而不得不接受薛嘉禾成为妻子的那时,容决还没想过自己会在面对着薛嘉禾的时候陷入这般上下不得的困境。
打不得,骂不得,讨好又无门可入。
言不由衷,又口不对心,他说出口的每一句话好似对她来说都是另一层意思。
容决提剑去演武场里发泄了好一番怒火,大汗淋漓时才喘着气停了下来,周身地面一片狼藉的碎片断木。
这一顿发泄让他稍稍冷静了几分,想明白了一件事。
薛嘉禾的软肋是幼帝,哪怕只是为了幼帝的安稳,她也不应该贸然和蓝东亭有什么牵三扯四。
因此,无端为难蓝东亭这等隔山打牛的行为能让薛嘉禾恼火,是因为他选错了目标。
薛嘉禾不听话时,就该拿捏她最在意的人——而那不是蓝东亭,而是幼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