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自认在诗词歌赋方面天赋寻常,可绘画技法上却得天独厚,堪称颇有心得。
况且,《密城要录》不过是间发行量尚可的民间小报,不似科举考试的严格要求,而要自由烂漫得多。
他在最缺钱的那段日子里,就一直用‘鱼客’这笔名给《密城要录》供稿。后钱财上有了富余,为重学业,才停下了供画稿的零活。不料引来那报社的主人派人上门来加酬挽留,才最后定下三月一供,也能算作是闲暇时的陶冶情趣。
因着这点人情和工作联系,《密城要录》每日都会让厮儿免费送来一份,根本不必专门上街去买。
朱说还以为终于能为一直帮助自己的陆兄做点什么,不料得来这么个从前并不知晓的消息,顿时脸颊一片烧红。
心里却无一丝一毫的羞耻恼怒,只觉万分惊叹,又夹杂几分了然:“原来如此。我定不同外人道此事。”
陆辞莞尔:“对朱弟的为人,我从来没不放心过,不必如此郑重。”
要连范仲淹这堪称完人的人品都不能信的话,这世间怕也没救了。
可以说,陆辞对朱说的信心,甚至比朱说对自己的信心都来得强大。
陆辞又道:“往后你直接来我房里取报便是,不必专程去买。若是对陈年旧刊有兴趣,我那也收藏了不少,你都可随意取阅。”
对这份好意,朱说也不矫情推辞,而是立马谢过。
陆辞不再在之前那小话题上逗留,而是与朱说回到小厅,翻起了今日的朝报。
这次被放在头版头条的内容,倒跟他们这俩读报人息息相关。
只可惜是个坏消息。
——贡闱之设,用采时髦,言念远方,岁偕上计,未遑肄业……权令礼部权停今年贡举。
在涉及无数士子前途的要事上,一般来说,小报也不敢无的放矢、捕风捉影的,而多半是有确凿消息了,才敢这般放出。
“贡举又停了。”陆辞蹙眉:“这都停第几回了?”
朱说依稀记得有那么几次,具体的答不上来。
倒是陆辞记性特别好,自个儿沉吟片刻,就给一一数出来了:从大中祥符二年算起,二年,三年,五年都出了诏权停贡举的消息……
自改年号后,除了元年那回,似乎就没开过贡举了。
毕竟要较真算的话,大中祥符四年,也就是去年开的那场贡举,参考者仅限于东封泰山,西祀汾阴,南祀老子的沿途州府等特定地域的人,而非全国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