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开了会将他鞋子弄脏的血路,而其他雷氏的人一直一言未发,很快,熙熙攘攘的来袭者便在隐术的结界中,全数消失。
云宿最后望了一眼唯有眼泪哗哗往下掉、却不再有一声哀鸣传出的云朵,她何时这样的伤心过;云宿心里难过,此时却也什么都不能说;况且他已经助纣为虐,成了千古罪人,还有什么好说。别有深意的看了玉蓁蓁一眼之后,云宿在瑾辰的隐术结界中同样离去,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而大堂内本来紧张的气氛一下化为了悲愤,幸存还有几分力气的火灵根弟子全数出动,用尽所有灵气,才将几位被冰冻住的掌门以及长老释放出来。
风瞿望着这哀鸿遍野的场面,因前一日是凌皓杰与程思芜的成亲之日,逍遥派挂着的红色丝缎及与地面鲜血一般红得耀眼的红绣球深深刺伤了他的眼。风瞿抚着胸口,每向前走一步,都觉得体力在一点点的抽离自己。信错了人吗?云宿是他曾经那么要好的兄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偏偏是云宿几乎再度将修仙一派灭绝?
修仙弟子痛苦的呼吸声传入他的耳中,像是一根根刺,深深刺痛了他的心。风瞿脸上一行清泪划过,听着背后不远处传来江天青恨入骨髓的吼叫,“云宿,阑易,异兽族——我与你们势不两立!”
云宿在漩涡栈桥上,已经不知道站立了有多久。这里是他的异兽族,他从小在这里长大;而这漩涡栈桥,是异兽族外围一座大山的中间部分开辟的,从山底到山顶,绿意葱翠,栈桥的每一根竹材,都是从彩云之南取材,与苍翠的山体遥相辉映;山底用椴木搭建了一座古色古香的木屋,放眼望去都是绿意融融,让人心情大好。从小的时候起,云宿就在这里练琴,那把陪伴了他千年的霜月洞天,还是在有些微寒的一个夜晚,云宿在此抚琴,抬起头从山底望向夜空,看到月光朦胧,像是盖了一层白霜一般,这样云宿便以霜月洞天命名了他的这把古琴——也是神器。
可如今,就算是在这样静谧的地方,他的心依旧感觉不到一丝平静。来到异兽族已经这些日子,却只见了方泠芷一面;可就那一面,方泠芷那枯槁的面庞,以及瘦削的身体,无一不出现在他每一夜的噩梦之中,他当真想立即救了他们出来;可是,做不到,他已经是异兽之主,这里又是异兽族,可偏偏就是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异兽族地宫外重兵把守,又有数以百计的异兽军团在,可见宫离当真是对这些俘虏们用了心的;其中把守的士兵不乏从前玉麟手下的,如今仍一心向着云宿的,所以若要云宿杀光这些人救出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