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不够把稳,沈玄青便做了主,留够家里吃的,其他的麦子就都粜了。
因他们这里稻谷和麦子都有,掺杂着吃,麦子就不用全留。
等粜完粮,阴凉矮屋里囤积的新麦满满当当,不止泥台上的六七个大麻袋,地上放的七个一人高阔口大瓮更是满了,用麦秸和了黄泥将瓮盖给封上了,这样能久放,等麻袋里的吃完了再把瓮里的麦子舀出来去磨面。
人穷时没别的办法,只能用粮食换钱换东西,吃着换着就没了,若到第二年收成不好,只能听天命,苟且活着就已经不错。
今年打的粮食多,但一年一年说不准,年底若有余粮第二年才更放心,为此沈玄青还和沈尧青商议,他俩拉着板车到两丈桥那边买回来十个新瓮,连同铺子给送,跑了两天才把瓮都拉回来。
家里的大瓮新旧一共十五个,到了收稻谷的时候,把剩下的八个大瓮都装满,别说一年了,这么多米和面,若省一点,就是两三年也够吃,大瓮太多矮屋摆不下,好在如今有新宅子了。
陆谷哪里见过这么多粮,一想到全家人从此不用饿肚子,他心里眼里都是喜悦。
尽管买瓮花了不少钱,折算下来,今年粜粮就没挣多少,但没人会觉得亏损,粮食可是活命的根本。
“咱们这,也算是个粮仓了。”沈尧青拍拍冰凉的大瓮,乐得见牙不见眼。
沈玄青只点头嗯了一声,没多言语,但同样笑了,最近他又晒得黑瘦,可一双星眸分外明亮。
常听说高门大户粮仓拥实,米粮根本吃不完,他之前还没想到,但这回囤到粮食了,心中便有了一股热切,有朝一日,他们家也会有个吃不完的米面粮仓,那样才叫殷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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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吉日,迎亲的人敲锣打鼓抬着轿子去陈家沟了,沈家三房人来人往,吃喝笑乐很是热闹。
卫兰香带着陆谷过来帮忙,这会子来了周香君娘家人,进门要讲究吃一口面,他不用做别的事,在厨房给下几碗面就好,面条不用太多,够两三口吃的就行,是个意思,等会儿还要坐席呢。
柴火不多了,他提着筐子到门口垒起的麦秸垛抽了半筐麦秸,麦子打完后,麦秸也干了,家家门口都堆着新麦秸当柴火烧。
“谷子。”周香君穿红戴绿,那叫一个喜庆,说:“给你阿婆的碗里卧个荷包蛋。”
“知道了阿嬷。”陆谷笑着点头。
周香君所说的阿婆是沈玉沈玉平的外祖母,他们这里喊祖母是阿奶,喊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