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甄文君口中说“好的我轻点儿”,实则越来越重,恨不得当场将卫庭煦捏死。
卫庭煦实在疼得厉害,回头委屈地看着她:“妹妹,太疼了。”
“是吗?”甄文君道,“我还没用劲儿呢。”
过了端午,汝宁依旧雨水不断。
禁苑之中安寿宫门口有一汪池子,正值雨季,满满的一池水中荷花开得正艳。雨从青瓦之上顺着槽道流下来汇入沟渠内,哗啦啦地流走。一只枯瘦的手将窗推开,露出一只胆战心惊的眼睛往外看。
“李……李延意是不是又来了?你听这声音,是李延意!”冯徙倚刚刚盘好的发髻上步摇又被撞歪,她趴在窗口撅着屁股,活像只胆小的老鼠,哪儿有母仪天下皇后的架势?新来伺候她的藤花和双喜手里拿着狐狸毛披肩和绣玉七巧棉鞋想要给她换上,冯徙倚本乖乖地坐在高椅上,忽然屋外的雨下大了,不知浇翻了什么事物发出“咣”地一声,冯徙倚立即跳了起来,双喜手里的胭脂没来得及收,从她的嘴角蹭出一长条红痕差点儿画到了耳朵上。冯徙倚光着脚向窗边跑。
“娘娘!”两人追着她来到窗边,冯徙倚嘴里念着她们听不懂的话,她们正想靠近,冯徙倚忽然回身,将手里金色的匕首划向她们。藤花和双喜吓得大叫,冯徙倚指着她们道:
“李延意!你杀了我的孩儿,还要害我阿父!纳命来!”说着便持匕首追上去,藤花和双喜吓得跑出了安寿宫,竟迎头撞上了李举。
“大胆!竟敢在天子面前无礼!撞伤了天子你们有几个脑袋?安寿宫乃是皇后娘娘休息的寝宫,岂容你们在此狂奔!”跟随李举的小黄门指着两人责骂不断,她们立即跪了下来大喊饶命。
李举听见殿内冯徙倚的声音,根本没空理会这两个婢女,撇下她们迅速走入安寿宫。
冯徙倚还在大喊李延意的名字,李举走上去要抱住她,小黄门大喊:
“陛下不可!娘娘手中有刀!”
李举根本不听他的,一把将冯徙倚抱在怀中,安抚道:“尖儿莫怕,寡人在此,寡人在这儿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