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鹿县吴家公子么?据说他已经失踪多日,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吴公子被压在地上,也不挣扎,依旧放声大笑,破口大骂:
“李延意!你这误国殄民、钻隙逾墙的无耻贼妇!你可敢回答我的问题!”
李延意眼睛抬了抬,道:“放开他,让他说。”
虎贲军丝毫没犹豫,直接放开了他,退到了周围一圈,依旧将他包围在内。
吴公子站起来,自指高台上的李延意道:
“你自小熟读经学,可知‘天为君而覆露之,地为臣而持载之,阳为夫而生之,阴为妇而助之’的道理!你卑侮天子阳奉阴违是为不忠!忤逆先帝遗诏是为不孝!纵乐宫闱是为不贞!如此不忠不孝伦常乖舛之人,有何颜面苟活于世!他日黄泉下又有何脸面见先帝!若是大聿落入你这等妖孽之手,何愁大聿不亡!”
吴公子这几句话说得极其狠毒,句句打在李延意脸上。他自己说得慷慨激昂热血沸腾,李延意却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李延意就像看一位经常来家中撒泼的村妇般看着吴公子,甚至没变化任何姿势,平声道:
“在你死之前我回答你这个问题。朝中所谓忠义之臣、清谈大家、今世大儒星罗棋布,他们能救这个国家吗?若是能,便不会有那路边之饿殍,易子而食之灾民。忠义、礼孝、贞洁能救百姓的命吗?不能。百姓需要的,这个国家需要的只是贤君和能臣,无论他们是什么身份。”
吴公子指着她大喊:“你瞧!豺狼之心毕露!李延意要谋反!她要篡位!”
李延意冷笑一声,虎贲军的大刀斩在他的后脖子上,仿佛快刀切斩豆腐。头颅掉在地面上,正对着刚刚醒来的王川。王川甫一看清竟是个人头,立即又吓晕了过去。
戏班子的人纷纷抽出武器,大叫着向李延意的方向杀过来。虎贲军和各个护卫上前,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将他们杀了个干净。
王家院子弥漫起浓浓的血腥味。
房顶上蹬蹬蹬的脚步声在迅速远去,甄文君一跃而起想要爬上屋顶去追那人,没想到臀部之伤好了大半,却因为此时用力过猛而再度迸裂。锐痛之下差点摔倒在地,只是瞬息间那脚步已经跑出了百步之外。
此人身怀武艺!究竟是谁!
甄文君惊魂难定。
此人偷窥了多久?听见了多少?不行,一定要除掉此人灭口!
甄文君强撑起来要追,忽然一阵兵刃相接的打斗声从屋顶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