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警察抓到那帮纵火犯,我就把你接回家。
嗯,没事儿。任向荣凝视着任燚,你战友的事我听说了。
任燚怔了怔,低下了头去:不想告诉你的,怕你担心。
你应该告诉我,我不仅经历过跟你一样的困境,我还是你爹。
任燚苦笑一声:正因为如此,我才更不敢告诉你。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心早就平静了,有一天你也会平静的。现在确实是最难熬的时候,但你要知道,你努力活着、努力保证其他战士的安全、努力救更多的人,就是对他最大的缅怀,而不是一味自责和悲伤。
嗯。
你们现在好多了,现在居民防火意识提高了,各种火警报警设备都比较规范,你们用的器材设备也高级了,所以消防官兵的伤亡率照我们那时候下降了太多,但这毕竟是和平年代最危险的战场,伤亡还是难以避免,作为中队长,你不仅要有踏进火场的勇气,还要有面对悲剧的勇气。
是啊,现在伤亡率是下降了不少。任燚叹道,你那时候,更难受吧。
任向荣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眼神却是空洞的:年纪大了,没有太多激烈的情绪了,反正,过不了几年我就能跟他们团聚了。
任燚听得心酸不已。他爸是他一生崇拜的英雄,从小到大,他都希望能成为像他爸一样的人,所以他更无法接受宫应弦的所作所为。
这些天,俩人之间没有任何联络,这样也好,任燚甚至不知道还能和宫应弦说什么,他原本期望宫应弦能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但是没有,宫应弦承认了,而且这些事虽然瞒着他,但并不隐秘,很容易拆穿,可是宫应弦还是做了,就好像并不在乎他发现,以及发现之后会不会生气和伤心。
他的心被宫应弦捅了一个窟窿,时时刻刻都还在淌血。
趁着他爸睡觉的时候,他开车前往医院,打算把他爸的东西收拾一下搬回来。
平时接待他的彭医生休年假去了,值班的护士长见到他,热情地问:任队长,今天把老队长送回来吗?
任燚说:我今天是来办理出院手续的。
护士长惊讶道:出院?为什么?怎么了?
具体情况你跟你们领导沟通吧,我今天只是来办手续,然后把我爸的东西拿走。任燚顿了顿,又道,非常感谢你们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
护士长有些为难地说:这个我给领导打个电话可以吗?老队长是我们院最重要的病人,我做不了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