燚是当时最近距离看着那个少年的生命一点点逝去的人,他甚至记得那流淌的鲜血散发出来的猩热的气味,这些天每每回想,依旧沮丧。
谁?年轻爸爸愣了一下,你不会是说那个小孩儿吧?他死了不是活该吗,有什么可惜的。
这回轮到任燚等人怔住了。
年轻爸爸咬牙切齿地说:五环内不能骑摩托,他偷偷骑亲戚的摩托出来还闯红灯,害死自己不说,还害了这么多人,网上全都在骂他,这种人早点死是为社会除害。
任燚沉默了。
崔义胜皱起眉,有些艰涩地说:他才十五岁,他犯了错,也错不知死吧
他错不至死?年轻爸爸拔高了语调,激愤地说,那没犯错的人就该死吗?我老婆呢?轿车司机呢?我儿子才四岁,他如果没有了妈妈该怎么办?这种人就是父母没教育好,长大了也是祸害!
崔义胜还想说什么,被任燚以眼神制止。
年轻妈妈推了推她的丈夫,小声道:别说了。
年轻爸爸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任燚平静地说:祝你早日康复。
一家三口也识趣地告了辞。
崔义胜看着任燚,沉重地说:任队,他该死吗?他只是个孩子,他做错一件事,但也许他会在以后几十年里做更多对的事,可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任燚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这世上很多问题本就无法用是与否去解答,他拍了拍崔义胜的肩膀:他该不该死,不应该由我们来评价,但受害者家属有自己的立场,我们要理解。
崔义胜黯然地低下了头,孙定义也跟着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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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完饭,宫应弦回了电话。
任燚根本没指望他会回,接到的时候颇为意外,狐疑地说:你怎么会回电话?你是不是又有事想使唤我?
宫应弦顿了一下:那我挂了。
哎等一下。任燚撇撇嘴,快说,都查到什么了。
网络犯罪的同事证实了周川的证词,他确实在做一场直播,通过一个暗网分配的假域名。
任燚皱眉道:假域名?网页就算注销了也该有痕迹吧,能追查到那个暗网吗?
这个暗网找到了,但它的服务器在国外且遍布全球。为了用户的安全和隐蔽,这网站的每一场直播都会随机分配一个假域名,通过多重代理在全世界范围跳转,每分钟变一次,所有的交易都是无法追踪的虚拟货币,登陆的人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