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统共还剩四百人。”
“分出三百护送太后和两位皇子离开汝宁向南行,务必护她们的周全,那是大聿的唯一指望了。还有一位要犯需要流放边关,另外一百人便负责押送这位要犯吧。”
士兵们面面相觑:“那陛下您呢?”
李延意将墙上挂着的长剑取下,自从登基之后她便再也没有用过剑。
“寡人自然与禁苑同在,与汝宁的百姓和将士们同生共死。”
“陛下……”
“寡人不说第二遍了。”李延意平静道。
众人心中难过不已,抹干净眼泪问她:“陛下所说的要犯是谁?竟重要到要百人押送?”
“哦对了,此人还被拦截在外,是时候放她进来了。”
李延意将腰间的海棠锦囊割断,用力揉了一把放到地上,深深地看了一眼后跪坐下来,缓缓闭上眼睛。
第203章诏武五年
阿歆已经做好了冲进御书房的准备。
冲晋南压,李延意呕血病重,她在第一时间打消了离京的念头,返回禁苑想要见李延意。所有的心灰、为难、罪恶和独善其身在李延意性命面前不足一提。
这是件很可笑的事情,距离她写给李延意断交信才过了多久,她甚至还没离开天子的领地就反悔了,反悔得没有任何犹豫。
李延意给她的牌符能够在禁苑内外畅行无阻,却在御书房门口被追月军给拦了下来。
“天子要事在身,恐怕不能见女郎了。”
“我亦有要事求见。”
那追月士兵竟然道:“女郎不是已经写信与陛下一刀两道,又为何恬不知耻地回头寻陛下?”
阿歆问她:“此话可是天子交代你说的?”
士兵便不再说话,阿歆也没有离开。
阿歆不走,没人敢真的驱赶她甚至还要给她送饭送水,嘘寒问暖。
阿歆写了很多信给李延意,守在御书房门口寸步不离,可李延意就是不出来见她。如今汝宁形势这般紧急,阿歆已经顾不得礼数和廉耻,打算破门而入。
就在这时,送走了庚太后和皇子的天子为她敞开大门。
走入御书房中,出乎意料,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
丝竹声阵阵自屏风之后传来,脚下乱七八糟的竹简、砚台甚至是还未书写的圣旨羊卷都被随意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