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都已经干涸了。谢扶宸一向将自己梳理得一丝不苟,如今蓬头垢面满脸凌乱的胡渣,披星戴月不顾重伤,就是为了能够早些回到李举身边。
李举深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常态,向黄门抬起手。小黄门见状立即抽了帕子递上去。
将鼻涕眼泪一股脑擦了个干净,自己把松散的冠理正,仿佛刚才痛哭的不是他。
“寡人等候中丞多时了。来,中丞随寡人到御书房,有要事相谈。”
“是。”
谢扶宸站了起来,李举大踏步地离开,老御医有些犹豫地开口,话刚到嘴边,谢扶宸回头,淡淡道:“将这些护主不力的一干人等押入诏狱,等候鞫审。”
虎贲军齐声道:“喏!”上前将他们全部夹起,稳婆和阿婉哭闹着求饶,谢扶宸充耳不闻,跟着李举到了御书房。
李举进屋之后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诉给了谢扶宸。
“如今冯坤是难保了,通敌卖国之罪与贪污公款全然不同,是寡人大意了,没想到李延意和卫纶豺狐之心,挖了这么大的陷阱让寡人跳进去。”
“陛下操之过急了,为何不等老臣回来之后再想对策。”
“寡人这不是着急吗?李延意在城门破口大骂,势必会让卫纶联合长孙曜、林权他们向寡人施压,寡人想要先他们一步,没想到……”李举狠狠一拳砸在墙上,回头急切地问谢扶宸,“谢中丞,事到如今寡人该怎么做?是不是一切已成定局,回天乏术了?”
“不。”谢扶宸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让李举吃了定心丸一般,悬着的心立即归到了原位。他在谢扶宸身上感受到了和卫纶、林权一样镇定的气息。深沉、稳重而可靠。
有希望,或许他还有希望。
谢扶宸这般那般地跟李举一一阐述接下来的谋略,李举听完之后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谢扶宸乃神人。
他的谋略远在卫纶和林权之上,他早就将李延意一党所有的想法看透,不,李举看着这个可怕的男人——他甚至将年轻的天子可能犯下的错都计划在内。
谢扶宸的沉默中蕴含着只手撑天的力量,换成别人李举可能不太相信,但是谢扶宸,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