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挣扎:“你们侯府还有没有王法?沈念娇,我可是你生母啊,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被绑走?你不孝!”
她试图以孝压沈念娇,来换得老夫人的妥协。
然而,老夫人一个眼色过去,家丁直接脱下鞋子,堵住了柳氏的嘴巴。
沈念娇压根来不及阻止,直接跪在了老夫人面前,神色为难地道:“祖母,念娇知道,柳氏调换我与绾梨姐姐有错在先,我享受侯府恩泽不该为她求情,但她到底是我的生母,还望母亲能给她留些颜面,无论是打骂她一顿还是如何,还请不要闹到官府。”
老夫人一向娇宠她,何时让她在面前长跪不起过。
然而此刻,老夫人却纹丝不动地站着,丝毫没有要扶她起来的打算。
老夫人声音沉冷:“念娇,当断则断。柳氏这种狗皮膏药,既然纠缠了你一次,从你这得了甜头,日后就还有无数次。你若想要与她再续母女情,那祖母也只能忍痛放你离开,日后襄平侯府的千金只有沈绾梨,你与三皇子的婚约也还给她。”
沈念娇低头,掩住眼底恨意,“是,祖母说的是。侯府养我宠我,我怎能背弃侯府离去。日后我只是襄平侯府的女儿,不会再心软见柳氏。”
看来,只能让爹爹出手救娘亲了。
……
山色翠微,临水飞瀑,碧琼梳拥青螺髻。
沈绾梨手里拿着几个纸鸢,脚步轻盈地沿着山路往上,晴日暖光照得枝头海棠娇。
行至半路,她远远瞧见宝蕴山左侧山峰凉亭中,有一个白衣清绝的身影。
山野清寂,草木荒芜,他披散着墨发,孤坐抚琴。
松风竹浪潇潇,琴音飘渺。
沈绾梨脚步微顿,难得生了雅兴驻足聆听。
这曲调似乎还有些熟悉,像是师父常年弹奏的那曲。
那人背对着她,但单看那身影,便知是位气度绝尘的翩翩少年郎。
虽看不见脸,但沈绾梨觉得他气质有些像师父,既然长得像师父,那他应该也挺好看的。
然而,下一刻,旁边草丛中窜出来一个黑衣刺客,手持长剑,直接捅穿了那白衣男子的胸膛。雪白的大袖衫上,血色洇开,似红梅绽雪。
沈绾梨:“……”
哦豁,好看死了。
不过她师父是腾云驾雾的仙人,像这样的刺客,挥袖间能死一大片。哪像这位死前还在摆ose的仁兄,那么脆,一捅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