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蹙的眉心,还是泄露了他焦灼的内心。Maria觉得他做事一定很理智,很少在外人面前情绪外露,不会像那个中国男人,奋不顾身的去跟Richard打架,爱憎分明,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灼伤了她的眼睛。
“谢谢你送她来医院,”喻湛对Jason说完,转头又对Maria说,“也谢谢你。”
Maria摇摇头,“我不值得你的道谢,是我害她受伤的,我愿意承担所有的后果,”她拿出处理问题的担当和态度,比如她自觉包揽了刘嫚的治疗费和护理费——清理奶油不是医院的职责,没有钱,谁愿意做?
所以喻湛才对她说谢谢,如果在来的路上,他还对这个美国富家女有所迁怒,见到她本人,得知她的所作所为后,他的气也消了。
……
刘嫚再次清醒——是被尿憋醒的,她最后的意识里,她还跟Jason说了一句,“对不起,你的衣服被我弄脏了。”之后就彻底晕了过去。
她努力睁开眼睛,望着白色方块灯,眨了眨酸胀的眼睛,她鼻腔里有奶油、酒精混合消毒水的复杂味道,还一缕淡淡的她不能再熟悉的香水味……
她迟疑,是幻觉吗?
“阿湛?”
喻湛的脸真出现在她眼前,
“你怎么在美国?还是我回了中国?”
刘嫚的模样呆呆的,傻乎乎的,望着她,喻湛所有的牵挂,一下子就融化在心疼里,他想笑,又痛惜得不得了,他摸了摸她的额头,“是我来美国了。”
“天,我睡了多久?”从首都到纽约,她坐了13个钟头的飞机啊!还不算前后杂七杂八的时间。
“不久不久,我有先见之明,在你出事之前我已经上了飞机。”
诶?
刘嫚还没反应过来,喻湛是又无奈又有气,“傻丫头,你当时就不能先看看我回复你的信息吗?只知道跟那群千金小姐在一起混!你能和她们比?她们身经百战,豪放张狂,半瓶威士忌也不在话下。”
刘嫚抓住了重点,惊愣道,“我喝的是威士忌?”
“是的,威士忌是烈酒,后劲很大,需要我给你科普吗?”
“不用了,”刘嫚的眼珠子难为情的一转,“那个……可能是酒水消化了,我想如厕。”
喻湛:“……”
刘嫚憋不住了,试图自己坐起来,牵动到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她不是只摔了一跤了吗?怎么全身都是疼的,头也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