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
他拨揉着她后背黑长的发。
“荷华,若良……”
她腾地立起来,“你说过不喜欢猜赌,那任何事皆无如果。”
她说了,又轻轻挽住他的手臂,握了他手,放在自己腰际,软声低语,“我会乖乖等你回来。”
张良正碰了她的脸颊,她自然地偏过脸贴合他的手掌。
一会儿能颐指气使,一会儿又温软可人。
他如今,竟并不生厌。
“对了子房,我想起一件事。”
许栀说着,扶了他的肩,从他身上下来,坐在一旁。
她低身从那篮子樱桃一旁拿出了方才从桃夭手中拿出的竹简。
本来她早该把这卷遗书拿给他看,但因之前关系尚未缓和,许栀摸不清他的态度,还以为他又开始讨厌她了。
她撑开窗户,让光线透进来,车厢内果子的气息随着进来的一股清风而散。
“或许,你应该看看这个。”
冯安的遗书不长,他看得也快。
她续言:
“冯安与郑室有关,方弃韩,祸秦,害赵。”
她要让他明白:究其根本,此乃韩灭郑之遗存之祸。
故去魏,应绝魏。
言语,头脑,举止。
张良只觉她身上的一切都让他头晕目眩。
——
上将军府
王贲与李斯、郑国商议潜入广武城之事。
黑漆案台上奉上瓜果,杯盏珍馐。
“廷尉大人深谋远虑,此间你与郑国去往广武城,路上之事不必担忧。”
冯婠隔屏风而坐。
“皆为秦国之思,将军不必挂怀。”
此间本是要李贤前来与王贲言谈。
但今天下午他带着脸上的伤回家的时候,差点没把郑国和李斯给吓死。
一进书房,门刚关上。
李贤就很诚恳地跪在了李斯面前。
当他跟李斯一五一十地说了今天下午,在咸阳街市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李斯几乎眼前一黑。
但只在十几秒内,他迅速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