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醒过来,或许可以一觉睡到天亮,什么也不知道。”
她仰起脸,和近在寸许的眼眸对视:“那你在做什么?打野猫?”
“我?适当的示弱,”他给她做着简单假设,“你看,程牧阳带了这么多人在身边,却仍要时刻防备,是不是身边的人有问题?或许真有机会置于死地?”
她“哧”地笑了:“风雨飘摇,还自得其乐。”
两个人这才分开,他走到桌旁,把小风留下来的子弹都扔进垃圾筒。
“你让我想起小时候抓猴子的事。知道豚尾猴吗?猕猴的一种,非常聪明的动物。”她忽然想起小时候的趣事,“以前我在云南,很小的时候,总想要抓住偷我东西的小豚尾猴,我用了很多方法,甚至学它们交流的方式,眯眼、噘嘴什么的,来逗它,都没成功。”
他听得有趣,打开墙柜,拿出冰镇的纸巾。
冰柜月白的光,成为房间里仅存的光源,把他的影子投在墙面上。程牧阳擦干净手,却不见她继续说,于是问:“然后呢?”
“然后,就是用示弱的方式,抓到了它。”她现在想起那只小猴子,仍旧觉得很怀念,“不过我抓它,是用来陪我玩,不像你,是为了赶尽杀绝。”
这双手,在她的记忆里是很干净的。指甲从来都修剪得一丝不苟,喜欢握着纯黑色笔管的水笔,写下来的公式让人如坠云雾,是个冷清幽默,偶尔有些难以捉摸的男孩子。
在她的生活里,儿时是潮湿而毒虫繁多的密林,后来是在无数枪械守护下的平淡无波的山庄。只有那么几年,对她来说,弥足珍贵。
而他也被当作一个不可或缺的元素,被封存在记忆深处。
如今这个男孩子忽然从过去走出来,以深不可测的名字出现,让这次偶然的台州之行,变得越发超出掌控……
回到房间,后背的皮肤奇痒难耐,正当她不知如何处理时,老阿姨竟如神算般,拿着药膏出现了。她趴在床上,任凭阿姨拿着细软的刷子,给自己上药,听到老阿姨说是程程下楼,拜托她们来看看,是不是药膏已经因为她不老实的睡姿,被糟蹋干净了。
她将脸埋在床褥中,笑而不语。
难怪小风要乖乖把弹壳收拾好,如此才能不惊动在熟睡的局外人。
“我们程程啊,疼人是真疼,就是不会说话。”老阿姨的手保养得很好,指腹竟然还很柔软,刷完药膏,慢慢用指腹替她又揉按了一次。手指永远是最好的药刷,只有人的皮肤温度,才能让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