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声说:“下官斗胆行事,实乃情势所迫!”
柳长泽勒住缰绳,回身看他。
只见文通迫切的说道,“适才下官奉圣上之命赴礼部查看阁老丧葬之况,正巧撞上太后懿旨传礼部入册,若不是常尚书乃宋阁老门生,只怕这礼部的官印,当场便落了。”
巷口外有人声匆匆而过,两人不约而同的噤口不言。
四周静的出奇。
柳长泽忽然意识到,天子近臣在宫门口拦他,而且还知他走此道,显然是对他是有备而来,蓄谋已久。
他应该早些想到的,却因沈是乱了阵脚。
他笃定的俯视文通说:“你有万全之策。”
“下官不敢。”
“不敢。”柳长泽冷笑,“如今阁老已逝,国子监祭酒之位空悬,而九月大考在即,正值多事之秋,用人之际,你有何不敢!”
“说!你缘何笃定圣上不会赐婚沈是!”
明明百般好处,缘何承明帝会放过这个时机。
而面前这个蝼蚁般的人,又为何敢以此事作本,向他换国子监祭酒之位。
柳长泽戒备的看着文通,他直觉与太傅脱不了干系。
却听文通解释道:“一是,侯府路远,待侯爷至此,怕早已无力回天。便是有幸拦下,侯爷入宫寻太后也只是火上浇油。二是沈少卿与宋千金不和之事,满城皆知,而今阁老方逝,太后便指婚怨偶,自会遭天下人非议,圣上不会冷眼旁观的……”
一道刺耳的鞭声,破风而下,文通痛呼而泣。
“这种话你也敢拿来糊弄本候!”柳长泽眼神阴霾的看着他,冷冷的说:“文舍人,敢与虎为谋,便要舍得一身剐,少一个字,我教你走不出这六尺巷!”
文通观他神色狠厉,知今日不成功便仁,目光遂从飘忽转坚毅,他说:“侯爷可知沈少卿肖先太傅一事。”
柳长泽眸子猛的缩紧。
“继续。”
文通闭眼,又下了三分决心,双手握拳,凛声说道:“下官斗胆揣测圣上思慕先太傅。”
柳长泽宛若惊雷过耳,半响,他说:“证据。”
文通慢慢的从袖中取出一份字帖,高举过头顶,“此乃圣上案前字帖,系沈太傅所作。”
“呵,太傅乃圣上之师,有份字帖算什么……”柳长泽粗暴的抽过他手中的字帖,翻开,蓦然攥紧了指尖。
他挑眉如刀的钉在文通身上,“这字是圣上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