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两日又将中秋宴回想了两遍,总算明白过来蓝东亭朝自己遥遥敬那杯酒的时候,何盛乐想必是看到了。
——小姑娘年纪不大,到底还是不怎么克制得住自己的嫉妒之心。
“自然是想嫁给他,”容决面无表情地道,“我倒想撮合撮合他们。”
想那场景薛嘉禾便有些好笑,“退朝的文武百官都看着?”
“大半都看见了。”
“蓝东亭怎么答的?”
“他要为国奉献一生,没有娶妻的打算。”
“那何盛乐想必十分不甘心了。”薛嘉禾叹道。
容决回想起当时场景,赞同,“何止不甘心。”
当时何盛乐气红了脸,几乎是质问地开口道“你就那么——”,才说了几个字容决便猜出她要讲什么,上前冷脸打断了她。
何盛乐到底怕容决,见了他后白了脸色,匆匆带着宫人退去,背影颇有些仓皇。
她没说完的话,容决知道,蓝东亭也知道。
——你就那么喜欢她?
“她也快到不定亲不行的年纪了,又正逢周家出事,太后眼高手低,不好找夫家。”薛嘉禾客观道,“再者,何盛乐看来是铁了心要嫁给蓝东亭。”
而蓝东亭是不会娶的。
至少,短时间内不会。
薛嘉禾想着或许若是何盛乐耐心够,能等上几年,那时候蓝东亭便能接受其他人了也说不定。
就是不知道何盛乐沉不沉得住气,太后又会不会放任了。
“要是她能学着给蓝东亭下药倒不错。”容决突然道,“横竖她和东蜀公主一直有书信往来,说不定两人一拍即合,用的还是同一种药。”
“深宫里的小姑娘,想拿到这种药把当朝帝师放倒可不容易。”薛嘉禾无奈,“你到底吃什么飞醋?蓝东亭于我而言亦师亦友,我也懂得要同他保持距离,这是为了我自己好,也是为了陛下好。”
容决心里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薛嘉禾既然对他稍稍敞开了心扉,那就说明他若是不犯错,那能走进薛嘉禾心里堂而皇之久住下来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蓝东亭没门,别人也没门。
但这吃飞醋若是有道理可循,那也不叫“飞醋”了。
越是察觉到薛嘉禾对他一丝一毫养出来的依赖,容决反倒越是觉得对她的渴求增加一分,简直恨不得将她揣在口袋里时刻带着。
容决偶然还会想,若是蓝东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