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医例常到访,在绿盈紧张忐忑的注视中给不明就里的薛嘉禾把了脉,眉头紧皱细心辨别了半晌后,他松了手慢吞吞道,“殿下仍需多进补。”
薛嘉禾颇有些愁眉苦脸,“鸡腿呢?”
“殿下的鸡腿吃得还少吗?”萧御医语重心长,“殿下,这您爱吃的,您不爱吃的,多少都要用一些,药补哪有食补来得有用?”
薛嘉禾连着嗯嗯两声,显然沉浸在仍然能吃鸡腿的喜悦之中,没将萧御医的话听进去。
萧御医头疼不已,朝绿盈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心照不宣地一道走出了内屋。
一离开薛嘉禾的视线范围,绿盈便迫不及待小声道,“怎么样?”
萧御医揪了揪下巴底下的山羊胡子,神色凝重,“你说说,殿下这几日胃口心情如何?”
“胃口仍是时好时坏,便是油腻的也偶尔十分喜爱,我拿酸梅试了殿下,她倒是不爱吃。”绿盈摇着头,“前些日子摄政王府里出了些事,也不知殿下的心情受影响了没有……”
她将陈礼的事情简略地告诉了萧御医,后者为难地往内屋张望一眼,“殿下的月信……西棠院里除了你,还有谁会知道?”
“只有我。”绿盈肯定地说,“自从有所怀疑,我更是仔细注意了这方面,绝不会让消息透露出去的。”
“我观殿下血气运行尚算通畅,月信不拜访确实有所蹊跷。”萧御医算了算日子,道,“若是七日后还是没有消息,你便让人去太医院寻我,我再来一次,那时应当能探得出来了。”
绿盈有些失望,“现在还不行?”
“不是不行,”萧御医摇头,“只是我怕……我探得不准,虚虚实实,这时候不好判断。”
绿盈听萧御医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萧大人既然这么说,那就是此刻看起来……”
萧御医抬手阻止了她后面的话,低声道,“殿下身子比常人弱,你要好好叮嘱殿下服药,一剂也不能少。”
“好。”绿盈点点头,深吸了口气,将萧御医送出门去,再回头看薛嘉禾正摆弄容决送来的小面人,心情晦涩难明,“殿下这般喜欢面人,和个孩子似的。”
薛嘉禾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大义凛然地将面人盒子盖了起来,“那你寻个凉爽的地方将他它们放起来。”
她说放就放,将盖子合上之后,竟真的再没有多看盒子一眼,便取了书卷去翻看了。
绿盈小心收拾着纸盒,思量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