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松开钳制她的手，往后退开半步。

亦凝长舒一口气，从他和门板之间钻出去，把门打开一道缝，先警惕地看了看走廊左右都没人，才侧身出去。

贺今尧靠到门边的墙上，不小心压到开关，灯亮了不到一秒就被他反手关掉了。

亦凝不知道他是生气了还是怎么，小声道：“那我先下去了？”

贺今尧淡着声：“怎么，还要我送送你？”

亦凝轻手轻脚地把门带上，走了一段距离，脚步又停住。

其实灯亮的那一秒，她还是看见了一点。

贺今尧好像……起反应了。

她在原地静默地站了片刻，又折回去，握住门把手，拧开。

走廊的灯光迫不及待闯入漆黑的房间，贺今尧还靠在刚才的位置，光与影的交界处，他偏过头来看她，身体的轮廓一半模糊一半清晰。

亦凝视线从他西裤瞥过，抬起时兴许是不好意思，问了句废话：“你在干什么？”

贺今尧说：“思考人生。”

她眼神往下落了几寸，盯着他胸口，没去看他眼睛：“需要帮忙吗？”

贺今尧没作声。

那几秒钟的沉默含义不明。

亦凝有点后悔了，不明白刚才决定返回的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错。

这种事有什么好帮忙的，是不是闲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