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很快就接起,却没有声音传来,彼端一片安静,在等她先开口。
“今尧哥。”
贺今尧声线平淡:“怎么。”
“我能见你一面吗,有事想找你。”
静默几秒,贺今尧说:“过来吧。”
从沈家到燕西半个小时车程,贺今尧的别墅在太和院,坐落在燕城西郊最稀缺的贵胄之地,顺着宽阔平坦的车道一路开进去,别墅的大门早已开启等候。
他喜欢热闹的环境催眠,这栋别墅却异常幽静。
亦凝将车停在院里,门没锁,她推门而入,贺今尧已经在客厅等她。
他穿着衬衣西裤,像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手指支着太阳穴,靠在沙发里的姿势很懒,捏着手机心不在焉地转来转去。
听见脚步声,他眼睑轻抬,没太大反应,只是手里的手机停下不转了。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亦凝走过去,等她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才开口:“为沈家来的?”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亦凝点点头:“是。”
“你来找我之前,还找过谁?”贺今尧问。
“我爸。”
“你爸没告诉你,这事有多棘手吗?”
亦凝说:“所以我才来找你。”
“你怎么就有把握,我会帮你呢。”
这个问题问到致命点上,亦凝望着他,那双杏眼清透得不掺杂一丝杂质,干净如水,盛着期冀:“我没有把握,今尧哥,你能帮我吗?”
贺今尧撑着头一瞬不瞬看了她片刻,才慢悠悠地说:“能啊。”
他话音一转:“你拿什么筹码跟我谈?”
这句话让亦凝短暂地怔了一下,实诚地回答:“我没有筹码。”
她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财富不如他多,权力不如他高,她连能够依仗的后盾都没有。
“那我凭什么帮你呢。”贺今尧说。
心底还未来得及燃起的希望被迎头浇下来的冷水冻住,亦凝明亮的眸子慢慢暗下去。
能理解的,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唯恐惹祸上身,他不插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贺今尧帮过她很多次,以致于她很容易产生一种错觉,以为她们到了朋友的范畴。
当然,每次产生这种误解的时候,他都会及时提醒她,别自作多情。
“不凭什么。”她总是忘记,自己没有那么大面子,“打扰了。”
她说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