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与喧嚣,都被风声吞没。
羽徽若闭上双目,等待着皮肉皆被腐蚀剥落的痛楚,等待半天,都没有等到想象中的剧痛。
她以为是太过疼痛,以至于丢失了痛觉。
轰然一声,两人砸在了崖底。
骨骼碎裂的声音。
过了许久,羽徽若慢慢睁开眼。
崖底堆满白骨,有人骨,也有兽骨,堆作了小山,有些是自己不慎跌落下来的,有些是清理战场时被人扔下来的。
姜潮生躺在这堆零碎的白骨间,身下血色弥漫。
羽徽若伏在他怀中,怔然睁大双眼。
煞气从四周涌过来,姜潮生的血肉肉眼可见的一块块剥落,露出断裂的骨骼。
他的唇角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与满脸茫然的羽徽若对视着。
羽徽若如梦初醒。
她还活着,且毫发无损。
她身上披着姜潮生亲手系的紫金袍,毫无疑问,是这件紫金袍保护了她。而最初,这件紫金袍是姜潮生留给他自己的。
联想到姜潮生跳下来时说的那句“我帮你”,她全都明白了过来,这件紫金袍是姜潮生留给自己的生路,他最初的计划是牺牲羽徽若,杀了鹿鸣珂。
到了最后一步,他心软了。
他把生路留给羽徽若,自己走了这条绝路。
姜潮生双唇动了动,似乎在说什么,羽徽若凑近了听。
他说的是——
“我本不欲为魔,是他们生生将我逼成了魔,现在,我终于用鲜血清洗了这满身罪孽。”
羽徽若心尖一阵发酸,伸出手,想要解开紫金袍,将他也罩起来。
姜潮生握住她的手,笑着说道:“没用了。”
不单血肉遭到腐蚀,他全身骨头都碎了,五脏六腑皆已破裂,一身修为尽废,回天乏术。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不怨他人。”姜潮生的声音越来越弱,羽徽若几乎听不清,她尽力地往前凑,听得他断断续续说道,“羽徽若,不要相信……鹿鸣珂的话,回羽族……”
她等了许久,姜潮生的血都已经凉了,她也没有等到他说完剩下的话。
羽徽若双眼含雾,看向姜潮生。
姜潮生全身遭煞气吞食,曾经的风流少年,只剩下这一把混合着鲜血的枯骨。
羽徽若跪在这副白骨前,像是灵魂被人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