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停止了震动。

紫气漩涡停止了旋转。

远祖之声也销声匿迹。

无边汹涌的业火，也是浪头骤止。

一切的一切，都在一瞬间，寂静禁止。

“恭迎！”

一道由万千道声音汇聚组合在一起的恭敬呼喊声，蓦然响彻天地。

这声音，不是天下生灵。

而是九霄之上，一直呼喊助阵的远祖之声汇聚。

也是远祖之声出现以来，真正的清晰的一句话。

恭敬，庄严，肃穆，敬畏。

简单两字，包含万千，如滚滚雷霆，震人心魄，一下子让天下都渲染上了肃穆气氛。

饶是陈道君也不禁神色动容。

这是远祖对人皇的恭迎，跨过了时间长河，好似再现远古时代的场景。

赵破虏伫立在原地，周遭掀起的金色罡风，将空间都拉扯的扭曲模糊。

随着远祖之声响彻。

他举起了双手，蕴藏在胸腔中的金光，快速地上移。

这个过程中，他表情虽然竭力的压制着，可依旧显露出了痛苦之色。

口鼻中更是发出了粗重的喘息声。

“扒皮抽筋，离魂断骨，赵破虏……你要坚持住啊！”

徐清风神色动容，对赵破虏露出悲痛怜悯。

他一手促成了赵破虏成为己方踏天的人选，更深知人皇气从赵破虏体内剥离出来，赵破虏会经历什么。

他这一方踏天谋划，与其说是他选择了赵破虏，倒不如说是赵破虏选择了他。

徐清风的记忆快速地回到当年初遇赵破虏时的画面，那时的赵破虏其实就已经身具人皇气。

人皇气是赵破虏，赵破虏也是人皇气。

而现在，却要一分为二！

如果不是赵破虏心甘情愿为陈东剥离出人皇气，即便是他徐清风也无法干预，或者说任何人都无法干预！

痛苦。

极致到无法形容的痛苦。

在吐出人皇气这明明该是短暂一瞬的过程，对赵破虏而言，却比死亡更加恐惧。

他浑身都在颤抖，汗如雨下，脸色苍白到了极点。

当人皇气上移到他的咽喉处时，他再也忍受不住。

一瞬间，所有的痛苦都化作了一道嘶吼痛叫声，尽数宣泄而出。

“啊！”

惨绝人寰的痛叫声，响彻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