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知道甄文君一心向着卫氏,可如今谢家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甄文君应该是这世上她唯一的血亲。当初阿父透露给她这天大的秘密之时也未多说,甚至不让她告诉甄文君真相,只让她多多照顾“阿来”。其中的曲折她还未查明,总有一天是要调查清楚的。
阿歆回忆起方才甄文君看她的眼神颇耐人寻味,似乎也知道了一些内幕……
“你在想什么。”到了马车之中没了旁人的目光,李延意不晕也不昏了,靠近阿歆,用指尖拨她红彤彤的耳朵。
阿歆微微偏了偏头躲开:“我在想,你带我这罪臣之女回宫,要如何向群臣交代。”
“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你救驾有功,若不是你出现恐怕大聿已经没有天子了。要是那帮老东西再啰嗦,我便借着护驾之功正式封你为镇北大将军,让庚釉连小小的副将都做不了。到那时恐怕会一群人想方设法将你留在汝宁了。”
阿歆哭笑不得:“帝王之术可不是这样用的。”
“不管是什么术,只要寡人用了那便是帝王之术。”李延意将阿歆的手包进手心里,迫不及待地贴上她,“你当真无情,这么多年竟不曾回来看我一看。要不是我当真身陷险情,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打算出来了?”
阿歆点头,“嗯”了一声。
“你倒是个实在人。若是一会儿随我回怀琛府关上屋门还能这样实在的话,才是好孩子。”
……
行刺事件之后,李延意在怀琛府连住了三日,第三日时回到禁苑,红光满面走路生风,早朝时一改往日的颓唐焦躁,居然带着笑意。
栾疆等人上疏弹劾追月中军校尉甄文君,斥她护驾不利导致天子受伤。更怀疑她勾结蓝腕逆贼企图谋反,否则天子的行程怎么会被外人知晓,甚至提前布下埋伏?甄文君没有资格统领中军,希望天子将她押入诏狱,严加审问,力求真相。
李延意随意地点头道:“既然栾卿坚持认为甄文君有罪,那便审审吧。”
甄文君在太极殿外守卫,并没有参与早朝。而站在一旁的卫庭煦脸色如常,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