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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因那事忧虑,更不该挂在脸上。此事即便真如我们所想,李延意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摆到明面上来说。”她拍拍阿燎的肚子,“韬光逐薮,含章未曜,把所有的心思都收到肚子里去。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想要做什么,都别让人看透。”
“若非我素来行事放浪也不会被人寻到可趁之机。庭煦可别恼我,我会尽力弥补。”阿燎难受,觉得自己特别没用。
卫庭煦在她腰上捏了捏,不再多说,让甄文君过来抱她上马车。
昨日李延意敲打了胡县令一番,让他今日一早就来见她,胡县令听话地带了三十多名壮丁一大早就赶来别馆,和李延意一块儿出发。
“放粮?”
前段时间南崖一事搞得那么大,胡县令自然也有听过几嘴,只是没想到前脚长公主刚收了粮后脚就要来绥川放……看来她是实实在在瞄准了绥川。她这一瞄准不要紧,后脚天子肯定也会有动作。胡县令只是觉得自个儿倒霉,绥川这么多个县不选,偏偏要选他这儿,还嫌他被流民祸害得不够惨么。
胡县令硬着头皮跟在李延意身后去放粮。放粮地点选在瞿县用来安置灾民的篷房前主道上。
此处大多是绥川其他县城遭受了及锡流民之祸的大聿百姓,听说有人要来放粮一早就将主道挤了个水泄不通。运粮的马车一辆辆地排列整齐,周围守着的是威武挺拔持刀带甲的虎贲军。灾民们围在一旁不敢靠前,却都眼巴巴地望着粮车,窃窃私语之声不停。
“听说长公主亲自来放粮,还要慰问咱们这些小老百姓。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只有京中的达官贵人才能见着的人,咱们真能见到吗?”
“不知道,或许就是待在远处,根本看不清吧。不过瞧这些将士们的精气神儿,俺们县的兵油子连人家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若绥川的守军能有此气魄,咱们哪能叫那些个胡贼欺凌到背井离乡,可怜我一家老小就逃出来我一个!”
“这可是虎贲军,听说是天子近卫,只有天子能用。长公主此举是不是有些违制了?”
“哼!咱们跟胡族打了多少年了,受尽窝囊气!若不是长公主,那北边三郡如何能收得回来?听说还斩杀了几员胡族大将,实在是解恨!要我看,长公主才配得上赫赫威名的虎贲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