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忘了。
将暖烘烘的毯子铺好,又生了火,甄文君含笑回头:“来休息了子卓。”
在一旁候着的卫庭煦没什么表情,头微微垂着,似乎是累了。
坐在床上,甄文君蹲下帮她脱鞋袜。
“这些日子腰腿还酸吗?”
卫庭煦点点头。
“寒团已经用完了,明日我就去卫府找仲计再要点儿回来继续帮你按一按。你说我怎么会如此粗心,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记得。你该提醒我才是。还有这毯子,不该放得那么高谁都不好拿。明儿我便将府中所有东西都整理归置。”
“文君的心思放在其他地方,旁人提醒也枉然。记下的都是愿意记下的。”卫庭煦的声音很小很细,若是不仔细听话中的内容,还真以为她在说什么柔软的情话。
甄文君将鞋放好,坐到卫庭煦身边。
卫庭煦已经躺好裹紧了被子,感受了片刻令她舒心的温暖之后才缓缓睁开眼凝视着甄文君。甄文君回望她被纱灯映成琥珀色的瞳孔,想起方才她那句“我离不开你”,心窝里仿佛被谁用力拧了一把。
甄文君想要说点儿好听话,可神奇的是这几日的她格外笨口拙舌,逗人的俏皮话或是宽慰的情话搜肠刮肚半晌也找不到一个字来。卫庭煦正看着她等待着她开口,她却不知该说什么。
卫庭煦突然“噗呲”一声笑了起来,抬起手点在她下巴上:“露出这副表情作甚?知道你一直都在习武练拳,小花教给你的那些功夫全都没落下。我书房里的书也都看了不少吧?你将心思放在这些上我自然没什么可埋怨的。天子想让你入仕,想启用你来牵制我,我能理解。我们文君是也要建功立业的人,不可能一辈子都躲在宅子里种花剪草,那才是埋没你了。”
甄文君心中有自己的想法,卫庭煦直言不讳地提到此事,她倒是很想听听卫庭煦如何看待此事,便疑惑地“嗯?”了一声。
“天子忌惮我们卫家,生怕我们卫家功高盖主,无可厚非。但凡功臣都会被猜忌,也怪我一时没转过弯来,还觉得她是长公主,还以为她会念在我们卫家兢兢业业为她打下江山的份上对我们有所不同。但凡为君者身负重任,每一步都至关重要,所以多疑;为臣者虽有辅弼忠心,却无法将赤胆真心剖出来给君一瞧究竟,所以才要费尽心思消减君主猜疑,让君主安心。如今是我卫家做得不够,天子是想要亲近你提拔你,最好你能为她所用,有朝一日你我成亲也算是制衡我的手段之一。若是我没想错的话,天子应该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