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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已经散架的身子去找来各种外用的药,将内服的交给卫家婢女熬煮。甄文君回来一推门,见卫庭煦已经将带血的衣衫脱去,趴在软榻上。
细腻的毛毯将她纤细的腰肢之下全部盖住,带血的长发散在袒露的后背上,后背任何时候看到都触目惊心的伤痕清清楚楚地展现在甄文君眼前。
甄文君动作略略一顿,一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卫庭煦回头看她,丢去血衣的手臂在空中稍有停滞后缩了回来,和另一只手臂一并支撑起上半身。
“这些伤,是谢扶宸囚禁我的那年留下的。”卫庭煦道。
第87章神初九年
“这些伤,是谢扶宸囚禁我的那年留下的。”
柔和的烛光映入卫庭煦的眼睛里,将她平静的眼眸染成琥珀色,仿佛是埋藏在冰雪之中千年的瑰宝初破冰封。
“谢……谢扶宸?”
卫庭煦说得太突然,让甄文君懵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卫庭煦承诺过当两人再次见面之时便会告诉她后背上的伤是从何而来,只不过卫庭煦向来狡猾多疑且剑戟森森,不会轻易透露真实内心所想。所以甄文君也从未觉得她会放下城府推心置腹地和谁谈及隐秘的过往。
没想到千方百计地想要夺取的东西得不到,不抱希望之时它却自己出现了。
“对,就是那个谢扶宸,被尊为当世大儒的谢中丞。”
甄文君曾经想象过卫庭煦后背上的伤是如何留下的,她一定经历过可怕的过往,甚至连被虐待的细节甄文君都有揣测过,只不过最后都被推翻了。
应该不会的。她想,那些伤痕怎么看都是十年以上的旧伤,十年前卫庭煦还是个孩童,谁会对一个小孩施以酷刑?或许是个意外吧。
竟不是个意外。
其实她的想象擦了一个边,在卫庭煦真实痛苦的边缘擦过。
在卫府的这个夜晚,刚刚脱离了生命危险的两人一个趴着一个坐着,撑着发痛的身子,竟一说便说到了天亮,听完卫庭煦的往事之后甄文君根本感觉不到困意。
这是她长到这么大,听说过的最骇人听闻之事,她从未想过人心之险恶超越她想象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