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不住脸上发烫,眼神略略飘忽之后很快稳住了思绪。
“秘书监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太后突然办了这雅聚,我来此自然也是为了探查情报。卫庭煦,你是想让左夫人将那只虫子带回左府,让这虫子寄生在左赟身上以达到令他不得不病退下来的目的。可左夫人回府的一路上也会遇到不少男子,就连车夫都是男人,你又如何保证她能将这虫子带回府上过到左赟的身上?”
卫庭煦丝毫不藏着掖着:“将军是在替我担忧吗?这小虫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寄生的,它们挑食得很。唯有长期服用葵角的人,血液里的味道才是这小虫喜好的食物。左赟私下里也在服用芙蓉散,碍于身份的原因不敢明目张胆的采买,都是私下里进货。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所购买的芙蓉散里都被阿燎掺了葵角。”
“秘书监倒是比从前坦诚不少。不说这虫子会不会被发现,左赟会不会真的退下来,就算他真的退下来天子也会再扶持另一个左家林家或者薄家人上位。如此一来岂不是白忙一场?”
“看来将军对在下的谋划很感兴趣。将军说对了一大半,只不过在细节之上还是略显稚嫩。想要知道谜底的话只需静候便可。”
说罢卫庭煦便挽住了阿燎,两人如深情厚谊的姐妹,一块儿离开了长宁宫。
走了几步卫庭煦终于忍不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阿燎问她:
“你没事儿吧。”
“没事。”
上了马车,卫庭煦卸掉了脸上敷的粉,露出气血虽有不足却也不至于惨白的真颜,只是在冰山边上跪了太久,骨缝中的疼痛却不是假的。
阿燎笨手笨脚地帮她揉着腿,道:“太后怎么说?”
卫庭煦闭起双眼靠在一旁:“太后能从明帝一路走来活到今日,岂会轻易为我所摆布。她自然想要谢氏阿歆的性命,但却不想沾手。不过,我跟她讨饶的话中十个字里她只要能信一个字,我今日便不算白来。”
阿燎疑惑:“若太后不肯动手呢?”
卫庭煦依旧闭着眼,冷笑了一声:“由不得她。”
车马行进至闹市,正要过桥时停了下来。阿燎掀开卷帘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