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分流。就算绥川和洞春被夺,三大胡族想要从北边还有绥东山脉之险难以跨越。如果他们跨越了呢?他们能过踏过绥东山脉,亦有平苍一整个郡抵挡。平苍乃是军事重郡,且士族众多,想要荡平平苍可没那么容易。但孟梁不一样,孟梁是无论如何都要守住的。孟梁尚还有高城深池抵挡,可是再往南的官仰乃是坐落于平地之上,非常容易攻破,所以决战之地只能选在孟梁。”
黑夜之中,甄文君坐在火堆边上,一边嚼着干硬的蒸饼一边用树枝在地上画出大聿的地形图。
大聿之地形她三岁时就会画了,五岁时能够标出各大山岳、河道、关卡的位置。阿母曾经将大聿地图画在老树皮上,捡了几个石子儿和她玩打战的游戏,这便是最初的“纸上谈兵”。
在前海关惊魂之后,甄文君连同残兵一块儿退到了孟梁。这一路上她不仅没有找到刺杀李举的机会,甚至连自个儿的性命都险些丢了。连续几晚的觉没睡好,无论何时一闭眼都是奔马长刀和满地的人头肠子,搅得她寝食难安。十日过去总算有了些胃口,寻了点儿比石头还硬的蒸饼坐在沙地上,随意分析一番情况。
关于军情之事她是方才去给中监军送酒时听到了些只言片语后拼凑出来的。以前阿母的故事里总有些小兵喜欢给监军送酒,借机得一些情报,从而在心里制定计划,以备他日一鸣惊人。
作为掌握军情最多的监军一职,所有的情况都要汇总到他们这儿再传达出去。中监军全都是些糙汉子,甄文君一张好皮囊颇受他们喜欢。每次甄文君端酒进去没人轰她,她便继续倒酒,能逗留多久就逗留多久,留得越久,能够窃取到的军情就越多。
以她现在最最低等的女部士兵身份根本接近不了李举,来这么多日只远远地听过他喊过两次话,一旦喊话结束她根本不知道李举驻扎在何地,谈什么行刺?
而且甄文君心中不止是行刺李举这么简单。如今大聿男丁难征,她既然有机会进入军中且想要一举扳倒谢扶宸,便要趁机学习历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