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念家旗下一家专门做机械电子配件的外贸公司为例,近三年平均年贸易额在两亿左右,其租用的仓库使用率、周转率达到八成多,基本相当于满负荷了,可追溯到束氏集团走私贩运石油期间,这家外贸公司年贸易额居然超过五亿,其中近半业务全是红字亏损,账面利润惨不忍睹,即使如此那几年员工收入反比现在还高。
调查人员诘问三个问题:第一,两亿贸易额仓库使用周转率八成多,你账上没有租用临时仓库记录,五亿贸易额往哪儿放?第二,账面利润与员工收入不成正比,怎么解释?第三,与境外关联企业“低卖高买”,明显超出汇率波动范畴,怎么解释?
更严重在于,临都念家旗下以及外围、关联企业存在类似疑点的不在少数,有的还相互打掩护,利用复杂的账务往来、资金对冲转移调查人员视线,当时临都几大城市还涌出一批火锅店,价格相当低廉,顾客如潮,实际上也是专门替束氏集团洗钱的花招,虚报三至五倍营业额,大量走私牟利资金就通过银行流水哗哗哗洗白了。
在大规模、大范围洗钱过程当中,有个关键的中转站叫做“念氏书院慈善基金”,它名义上为了家族祠堂筹集建设、修缮资金,并出资支持家族子弟读书,但很多公司每年都以捐助名义向基金划款,金额也差不多,到底是捐款还是好处费?
念氏书院慈善基金将账面富余资金存到轩城一家小额贷款公司,凡家族成员短期拆借、借贷均象征性收取很低的利息;小额贷款公司同时吸收家族成员资金,给付远超银行贷款利率的利息,一进一出,其中肯定有很多猫腻。
小额贷款公司实际控制人便是马征。
马征在临都念家资金、资本运作和财务管理方面确实发挥非常重要的作用,专案组怀疑颜思思购置碧海商品房的首付款部分与马征有关,方向也是对的,她父母虽为厅级干部却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现款,确实找马征借的钱。
而念松霖为何牵涉到洗钱大案?说来倒霉,居然与一笔捐款有关。
就在束氏集团走私石油的尾声,念松霖刚好因调查大明机械遭到追杀,后来经蓝京、焦糖豁出命来护送下被直升机送往京都紧急治疗,捡回一条命。七泽省委、衡泽市委都非常过意不去,遂以两级党委名义前往医院看望时分别送了两万元慰问金,合起来就是四万。
按体制内约定俗成规矩,凡单位送的礼金都不作兴退,也没法退,念松霖尽管过意不去也只能领了这份心意。
事后想想还是觉得不妥,思来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