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笑,在她耳旁说:“二小姐是被感情冲昏了头。”
他们从午后消磨到了黄昏。
她坐九叔的车来,打着听戏的幌子,留不到过夜,怕引起外人议论和注意。
坐到天黑了,窗帘缝下流进来的月光落到谢骛清肩上,她没头没脑地想,原来月光照不出灰尘,白日飘在空中的一束束不断旋转的金色尘埃都没了。
人轻松到一个程度才有这份闲情,瞧得见灰尘如何在光里旋转,也瞧得见蜗牛爬出来的一道道白。
谢骛清见她左右看,以为她找东西找不见:“要开灯吗?”
“不要,”她摇摇头,脸挨在他耳边,“开灯热。”
不想打破这一点点暗里的独处,她用唇碰碰他的下巴颏,被微微刺到,不疼,麻麻的。她不禁笑了。她一笑,谢骛清便低头下来,又亲她。
她能感知到他体力透支,已累了。
他亲一下,要停会儿,才到下一次,许是天黑了,她被这不轻不重,不紧不迫的吻引得心里酥麻麻的,咬着下唇,不给他亲了。
“吃饭吧。”她在他的手心里逃走了。
她开了灯,想叫林骁准备晚饭。
林骁早备好了,一见灯亮便端了进来。
她从正房出来,将王堇拽到一旁,细问谢骛清作息和饮食。“一般下午两点要睡,今日你来,他精神好,”王堇悄声说,“睡到三四点就要吃晚饭,跟着处理要务,到夜里十二点吃了药,能睡到四点多。夜里不吃安眠药没法睡的,一旦他吃了药,大家都不会去叫。”
隔壁厢房的灯早亮了,想必大家等他处理事情等了许久。
谢骛清难得下午放纵一回。他身边人默契十足,除了那一份电报,再无人来打扰过。
那些人对着她,面善的,陌生的,都将她看作自己人,不大避讳的。
何未见他吃了没两口,众人已将他围起来,想,怕是下午堆积了不少事。她趁着他解决了两件事的间隙,大家休息、低声讨论时,走到沙发前,一手捏着白珍珠手袋,一手对他轻挥挥:“明天来看你。”
他对她伸出右手,她不解,把手递过去。
谢骛清将她那只手握了又握,轻声问:“明晚留住吗?”
……
她像初谈恋爱时,口是心非地小声道:“说不准。”
他没松手。
她瞥见屋子另一边的人在看这里,不得不给了两人都想要的答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