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说比咱们兄弟更知道二将军了!咱们是谁?咱们从前是跟着谭二将军卖命的长刀,在谭家军长刀营赚几个碎银子养家糊口搏命人。
陈大胜是个嘴笨的,他话不多,说的也寡淡,开始看客们都吓坏了,最后听得人却越来越多,那茶馆外面拴马栅栏上都是人呢。
陈大胜也不会给谭家留脸,如何集结的,如何等待增援的,谭二将军最后如何疯魔的,他一个人如何舞着刀,直面黑骑尉进去再也没出来的……
最后他总结:“……咱们这些做老刀的,从背了这把东西开始对的就是黑骑尉,两军交战生死由天,都各为其主,碰上了,死战!我死他活,他活我死,这事儿谁也别怨恨谁,说不得前后脚阎王老爷面前报道,排的还是一个队。
咱们记不得杀了多少黑骑尉,我就记的咱长刀弟兄从前有两千,死了一千九百九十三,而今这世上就只有我们七个了,哦,庆丰还有个孟全子,那是半个,那家伙也是两江人,家里从前半村的亲戚,就活下来他一个。
陈大胜用眼睛瞪了一圈人,他也说完了,便站起了,再看身边这个满嘴血,已经吓的尿了裤子的文人说:“前朝的吧?看你这打扮?家业败落了吧?你心有不甘,又气又怨,就编排起我们皇爷来了?”
他指指自己的眼睛:“老子!子是个小心眼,我记住你这个嘴欠的了!”
嘴欠的当下晕厥过去。
陈大胜背起刀,看着周围不说话的人嘲笑:“你们是真傻还是假傻?前朝什么日子没经历过么?这才一年!这个天下还有个屁富贵,国库是空的,粮库是空的,土地是荒的,鱼道年年造孽两江下游人口都绝了!
咱们皇爷,满朝的老大人自打大梁朝立了,就都省吃俭用想办些好事儿,想给老少爷们赶紧清理下河道,想把鱼道补了让这天下恢复恢复元气儿,让你们吃上饭,让你们穿上衣!富贵~嘶~富贵?这个破天下谁爱接谁接,你们当我们皇爷多愿意呢!”
骂完他红着眼珠子走了,越走越觉着对不住人皇爷,等补了一白日觉回了皇宫,这晚皇爷却让他进了议政的大殿,皇爷站在他面前似乎是很激动的,激动完了皇爷就红着大眼珠子,拍着他的肩膀说:“朕!没有看错你!好孩子啊!”
陈大胜当下腿虚,差点就没有软倒。
皇爷夸完,相爷也夸,老太师就摸着自己的白发苍苍叹息:“为天下万民安,做一傻子,老夫甘之如饴!””
往日跟他们少有来往的那些大臣们都对着他们几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