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陆湛从不多问什么,端坐看书,见他神色认真,叶惊澜也不在多言,温习功课不提。
辰时过半后,叶惊澜抬头,捏了捏鼻梁醒神,将书放在一侧,见陆湛还端坐看书,安静又认真,指尖在桌面点了点,响声让陆湛回神,抬眼看着叶惊澜。
叶惊澜:“见过刑罚吗?”
刑罚?陆湛想了想,“掌嘴和杖责算吗?”
“算。”叶惊澜点头,又问:“到什么程度了?”
什么程度?越到后面母妃越是癫狂,稍有不顺就要打骂人,除了几个心腹,桃华殿伺候的宫女太监换了一波又一波,“见血,死人。”
叶惊澜:“怕不怕?”
陆湛想也不想的摇头,是真不怕,几乎在自己刚刚懂事的时候,母妃的恩宠就已渐少,性情也大改,冰冷的殿中从不少奴才们的痛呼,早已习以为常。
叶惊澜仔细审视陆湛的神情,见他情绪没有半分波动,眉眼淡淡,想来说的是真话,点头,起身,“那好,你跟我一起去前院,今天要处理一些人。”
处理二字带着森然的冷意。
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襟,轻笑勾唇,“今天来的是老油条,这种人,讲道理没用,也无需证据,先把长歪了的骨头掰正了再说。”
做赌坊生意的,哪个是好人?都是刀尖舔血的,这种硬茬,你只有比他还硬比他还狠,才能彻底将人惩治服气。
看着叶惊澜唇边噙着的冷笑,陆湛已经猜到接下里会发生什么,平静起身,理了理衣摆的皱褶,和他一起去了前院。
今天蔷薇院的院门关了一上午,门前数个小厮牢牢守着,有人经过,恍惚听得里面似乎有痛苦的惨叫,一阵又一阵。
临近晌午,蔷薇院的大门才再度打开。
一群小厮在前厅忙活清理厅中的血迹,叶惊澜和陆湛站在廊下,叶惊澜几下将外袍脱了拿在手里,垂下的月白衣摆上染了几朵血色红梅,低头看着一脸平静的陆湛,揽着他的肩,“不错啊,是个小男子汉了。”
先前听他说不怕,只当他是胆子大。
但是胆子大和直观面对血腥是两码事。
他不仅从头看到尾脸色都不带变一下,甚至还能条理清楚的指出那些人的谎言,好样的,不愧是我弟弟!
被人这么直白的夸赞,陆湛脸有些红,抿着唇,笑的有些腼腆。
“不过有件事拜托你。”叶惊澜忽然想到一事,“别说漏嘴了。